雪落秋哭笑不得,他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真的太不要脸了。
喻辰宿口中的惊喜,就是上次那件事他大概要立大功了。
然后跟雪落秋邀功请赏。
雪落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请你吃饭?”雪落秋坐在副驾驶上,面对着小恋人几百瓦的电灯泡一样拼命发光的眼神,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喻辰宿立马就蔫儿了,缩回到驾驶位上,两只手扒着安全带,噘着嘴嘟囔:“霍局说可能是特等功呢,要发军功章的。”
“是吗,我们小星星要得军功章了呢。”雪落秋牵过喻辰宿抠着安全带不放的右手,两只手捧着他的手掌摩挲,半晌,忽然低头亲了一口,亲在他中指的指根上。
那个吻冰凉又滚烫,像个烙印一样盖在喻辰宿的手心,奇妙的感觉从那处扩散开来。
他忽然就头皮发麻,红了脸颊。
什么奖不奖励的都无所谓,他就是想听雪落秋夸他一句。
哪怕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也能让他浑身过电一般,悸动如不经意与暗恋之人对上视线的青春少年。
“也有你的一半,秋秋……”喻辰宿连吞几口唾沫,声音酥软得仿佛他已经在床上躺好任人宰割了。
雪落秋瞥了他一眼,眼底被车顶灯照得光华流转,像极了漂亮的玻璃珠。
他还捧着恋人宽大的手掌,拇指一点点摩挲过他已经微微出汗的掌心,偏了偏脑袋,打算再亲一口。
喻辰宿被他那一眼勾得浑身难受,本想直接扑过去把人就地正法的,何奈他一上车就把安全带系得死紧,一点余地也不给自己留。
行车安全固然重要,可是他现在只能抻长了脖子等着雪落秋来施舍他,这就让人很恼火……
手在雪落秋手里捧着,他才不舍得抽回来。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雪落秋总算是感受到了,才伸出一只手,抚上了他滚烫的脸颊。
看着他一分一分地贴近,喻辰宿着急得不能行,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人抱个满怀,然后用力地亲下去。
可雪落秋就是故意不让他好过,明明都凑过来了,只蜻蜓点水一样浅浅吻一下就退开,摆明了是在挑逗他。
还是恶意的那种。
喻辰宿的左手手指已经够到安全带的插销了,只要他能再往前一点,把按键按下去,插销拔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雪落秋冰凉的手指划过恋人涨红的耳根,看见他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满意地眯起了眼。
就在他打算再给小恋人尝一次甜头的时候,车窗玻璃忽然被人敲响了,车内沉浸在旖旎气氛里的两个人猛地惊醒。
喻辰宿都不敢再看雪落秋一眼,他深吸了几口气,降下了车窗。
“小喻尽快把材料整理好,哎呀是秋医生呀,没打扰你们吧?”敲玻璃的人是办公室主任的秘书,怀里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半弯着腰跟喻辰宿讲话。
雪落秋支着胳膊靠在车窗上,闻言也没说一个字,仿佛人家没在叫他似的。
喻辰宿知道他不喜欢那位秘书,连忙出声否认,又赶紧客套几句,把人给打发走了。
待喻辰宿升上车窗之后,雪落秋伸手拉上了安全带,靠在车窗上打了个哈欠:“她是故意的。”
喻辰宿哭笑不得,心说也没见你对其他有想法的女前辈这么厌恶啊,陈秘书到底哪惹着你了。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除了喻辰宿老被陈秘书追着要材料之外。
其实写材料的时候喻辰宿也挺纠结的,因为他当时的状况比较惨烈,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徒手制服了那名侍女,甚至连当时在场的围观群众也认为是他用精神力和武力制服了对方,而他自己却非常清楚,侍女是被雪落秋用精神力制服的,而且失控的他也是被雪落秋安抚下来的。
如果那天没有雪落秋,那么场面将会是什么样子,他想都不敢想。
一方面,他觉得他应该如实上报材料,而且如果真的有军功章,那么这枚军功章其实应该授予给雪落秋;可另一方面,雪落秋Alpha的身份只有他和雪落秋的家人知道,对其他人来说,雪落秋是几乎没有精神力的Beta,又怎么可能制服Alpha侍女?
喻辰宿不知道要怎么写这一段,他纠结得要死——雪落秋甩给他一句看着办就把他打发了,他又不敢找别的人讨论,所以一直拖拖拖,拖到霍局亲自来问他要,他才一咬牙,轻描淡写地一句协助把事情带过去了。
这份荣誉不独属于他一个人,他想和自己的爱人分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材料才交上去没多久,审批结果就下来了,果然是特等功。
喻辰宿去上个洗手间回来,就被办公室的所有人团团围住,甚至林晨早跟迎接奥运会冠军似的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要不是霍局和江队过来,办公室的几个大汉都要把他往天花板上扔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