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不长,晃晃悠悠就过去了。
正值初夏,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哪怕是大清早,也能让人出一身汗——
“好了别亲了。”雪落秋推开把自己压在墙上的男人,随手把他的领带系成一个丑丑的蝴蝶结,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挂着的银丝,迈步要离开。
喻辰宿双手都撑在了墙上,把恋人死死困在自己怀里,故意使坏,用半勃的性器,隔着两层布料蹭雪落秋的大腿。嘴里还委屈到:“你看这样我怎么去参加表彰大会嘛!”
他一语双关,既怨雪落秋不给他好好系领带,又怨雪落秋让他硬了起来。
雪落秋:干人事?
可他只能无奈地拆掉那个丑了吧唧的蝴蝶结,重新把深蓝色的领带为小恋人系好。
喻辰宿垂眼盯着那双灵巧的手,几下就把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系得漂漂亮亮,忍不住亲了雪落秋的额头一口。
雪落秋心里有事,又在仔细给喻辰宿整理警服,被他这么一打扰,顿时有点火光,瞪了他一眼,猛拽他的领带。
喻辰宿往前绊了一步,二人火热的身躯彻底紧贴在了一起。喻辰宿呼吸一窒,目光与雪落秋对上。
“真的不陪我去吗?霍局说可以带家属,留了位置。”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可他就是忍不住问一遍,再问一遍。
雪落秋被他闪闪发亮的眸子吸引,差点鬼迷心窍地答应。
虽然他真的很想去见证他的小星星获得荣誉的那一刻,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去了,有工作。”雪落秋强迫自己转开目光,可喻辰宿硬邦邦的那一大坨还抵着他的下身,让他不想在意都困难。他垂着眸子抿了抿淡色的嘴唇,下定了决心一般,微微踮起脚尖,仰起脸来,同他的小恋人接了个短促的吻,趁着他愣住的时候,赶紧推开他逃掉了。
再被那熟悉的信息素包围着,他可能真的就要沦陷了。
喻辰宿站在原地没动,良久才抬起手,用拇指碰了碰自己刚被亲吻过的嘴唇,低着脑袋笑了起来。
首府区依旧是之前戒严的模样,不过他们乘坐的是特派来的空轨,只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就放行了。
喻辰宿扭头盯着窗外,只见有数架相同规格的空轨列成一队,周围还有小型的护航机相伴同行。
“这阵仗,小喻头一次见吧?”笔崭的警服,挺拔的身姿,坐在他身边的正是局长霍联城。
关于他这位霍局的事迹,喻辰宿只从江队嘴里听到过一点点——还是他和林晨早刚到局里的时候,林晨早从江队那套出来的——霍局是首府军校第一批免考特招生,原本是该进军部的,但他因为某些谁也不敢提起的缘由,成为那一批特招生当中唯一一名没有进入军部中高层的毕业生。
然后再多的,哪怕是被灌醉了的江队,也摆着手不肯说出口了。
不过喻辰宿多少知道一点点。
他被霍局夹去区里开会的那次,有听到人聊起霍局,他不知道该不该听,他只知道这些他绝不能传出去。
霍联城是打过仗的。
在喻辰宿懵懵懂懂刚开始意识到人群的麻木的时候,霍联城“光荣退役”,休养好之后,外调到如今的位置上,转眼就是十几年。
喻辰宿盯着窗外逐渐繁多起来的景物发呆,视线边缘接触到男人被光影勾勒出的刚毅轮廓,他出神地看,移不开视线。
也不知是被景物吸引住了,还是被那忽明忽暗、不停闪烁的轮廓吸引住。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
昔日的向往早已埋藏心间多年,喻辰宿知道,自己已经这个年纪了,很难再有实现它们的机会了。
他也没有再去折腾的精力了。他知道,就算他说现在想从头再来,再去考军校,雪落秋一定会支持他,可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激情。
不是梦想过时了,是他的心态老了。
要顾虑的东西多了,人也就开始瞻前顾后,畏缩不前了。
只是即将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位人物,或许是有能力改变他的现状的,但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喻家对他无意,他亦不会屈下脊背,做出谄媚的模样。
如此想着,他挺起胸膛,随着霍局和同事们进入会堂。
此次的表彰大会要持续四天,内容不仅仅是表彰那么简单——其实从喻辰宿看见窗外那么多架空轨起,他就隐约猜到了这表彰大会只是个幌子,召开会议的目的估计是跟近期帝国的动作有关。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行程表上标注的日期也是四天。如果说真的像是他猜到的那样,那么完全没有留下他和局里同事们的必要,甚至这种与军部机密有关的会议,霍局都可能没有资格参加,那留下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他猜错了,那么接下来的四天,又都给他们安排了什么活动?
公安部虽名义上还隶属于军部,但因这一届的领导人们团结一致,态度强硬且背景够大,导致公安部门实质上是不受制于军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