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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阿简的身体好看得紧。”
他的身体当然不好看。皮肤粗糙暗淡,上面满是各式旧伤,既不如楼里的美人白璧无瑕婀娜多姿,更比不上临公子风姿绝世、顾盼风流。
影简被自家主子搂在怀里,发着热的赤裸背部贴上带着冷意的丝绸,让他立时打了个激灵。
主子这是……闹得哪一出?
他当然不会傻到觉得自己和主子因为两颗春药发生了那羞耻的事情,就会让主子心里有了他,可此时少年人反常的举动,却让他心里一会儿“咯噔”“咯噔”的,一会儿又忍不住“扑腾”“扑腾”的。
他僵着身体,硬着头皮开口:“属下染了风寒,带病之身最是脏污,若害主子千金之体也染了病,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还请主子……放下属自己处理。”
他这话连消带打,对一个影卫来说已是极为不敬,他说完了,只觉得自己脸上更烫、心里紧张得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却听见身后少年“噗嗤”的轻笑。
“阿简这样,让符倾如何放开你呢?”
他的主子声音极温柔,缱绻得仿佛是和临公子床笫间的私语一般,令人心醉。
带着冷意的手放开,影简的背部离开了那个令他惶恐不安的怀抱,他刚刚放松了些,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眷恋,就被那双手又抓住了肩膀,屋子里苦涩的草药味道愈发弥漫开来。
坊间卖的金疮药药效糟糕,撒上又很刺激,可影简皮糙肉厚,受惯了苦楚,此时符倾动作刻意地温柔,他竟没觉得太痛,反倒是伤口抽搐着、和空气交错着的麻痒让他有些难耐。
影简抓紧了只堪堪遮住他下身的被单,努力把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收回来。
可他还没努力几下,那双手竟从他的腰间探到前面来,极自然地撩开了被褥,握住了他身下那一团软肉。
影简把惊呼咽了下去,只是身体更加僵硬了。
“前日里我光顾着自己快活,也是没估计你,想必是辛苦你了。”
那人轻轻把不敢反抗的影简的身体抬了抬,让青年坐在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去搔那囊袋下面的沟壑,只一下,就让青年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倒是敏感……平日里自己不碰么?”符倾说着,在他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牙齿扯着耳垂,奇异的感觉顺着脊柱直接顶到了脑门。
影简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轻声问:“少主可是需要阿简服侍您?”
他身后的少年僵住了。
影简知道自己猜中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意料之中,又有种不该有的难受。
自己都知道是非分之想的事情,被戳破了,又有什么可难受的?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了功夫从少年怀里脱出,单膝跪地,用最无所谓的语气陈述:“令主内伤未愈,八云锦能助主子恢复,阿简本就责无旁贷,主子无需顾及属下的想法,更无需委屈自己。”
他赤裸地跪在地上,被山洞坚硬崎岖的地面磨得一片青紫的膝盖碰到深秋冰冷的石砖地,又冷又疼,却让他清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的人是他的主子,主子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他怎么想,原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影简冷静下来,才抬起头去看符倾,却见那少年面上神色十分复杂,他跟了那么多年,竟也有些看不出符倾此时究竟是什么心思。
符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蓦地问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的脑子里转了许多种可能,许多种应对方法,如果是吴长老的人该怎么办,是齐长老的人又要如何,或者也有可能是影翳在影堂之外培养的人……
若不是这人武功太高、之前又未探察到血蛊,他甚至还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影卫。
可那青年一愣,竟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阿简当然是您的人。”
他的人?这云摩崖上,可有几个人能说的上是他的人?
即使是符倾,也忍不住恍惚了一瞬——跪在地上的青年这句话说的太快,快到让人无法怀疑他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符倾的心中被奇异的满足充斥了。
他与那青年对视,那双眼睛极清澈,里面只映的出他一个人的样子,就好像他最开始见到的这个小花匠一样,不看他身边娇俏可爱的柳绪,也不看风姿绝世的临宣,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他问阿简:“我救过你么?”
不然为何一个我从未有过印象的人、一个惊才绝艳的武者、会如此对我死心塌地、甚至不惜雌伏身下、予取予求。
“救过。”对方回答的很肯定。
“是么,可是我记不得了。”他说得似乎漫不经心、眼睛却一瞬不眨地看着那人的反应,然后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怅然和失望,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想来定是我觉得,救助阿简是我应该做的,不足一提吧。”
阿简的眼中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而是恭恭敬敬地跪正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