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筵席上喝了不少酒,生怕他借着酒劲装疯,晏皇向随侍的内官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架住了还欲饮酒的晏王,不顾他奋力挣扎,半拖着往寝室的方向送去。
王爷双拳难敌四手,硬是被架着送进了装饰好的新房。
进了屋,内侍便松了手向其告罪退出门外。王爷酒劲上头,当即便要冲出去,内侍连忙关上了门,以防万一,还从屋外将房门落了锁,又安排两名侍卫守在门口,这才放心地回去复命。
“该死的,混账!我是王爷,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本王也敢关,给我开门!放肆,混账东西,本王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王爷用力拍着门,又喊又骂闹了半天,直喊到嗓子嘶哑,这才逐渐偃旗息鼓。
王爷转过身,染着酒意而显出几分迷醉的桃花眼环视四周,却被那到处可见的鲜红“喜”字刺痛了双眼。心里的火苗越烧越旺,加上那干到冒烟的喉咙,让王爷越发觉得怒气上涌,只缺个突破口来尽情发泄。
突然,王爷被酒精熏染得不太灵光的脑袋,总算想起了带给他莫大屈辱的罪魁祸首,迷离的桃花眼逐渐聚起了焦,向那竖着丝绸屏风的内室望了过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精致的美眸逐渐阴沉,王爷呼吸加重,有些晃悠地迈开脚步。
内室装点得更为喜庆庄重,家具摆设多换成了红棕色调,地上铺着整片柔软华丽的织金红毯,桌上燃着一对镀金的龙凤喜烛,旁边放着一套合卺酒具和一杆喜秤。
而屋里最醒目的是那张偌大的紫檀木喜床,木质油润,雕工精美,四柱结实。一眼望去,那层层叠叠、如烟似雾的红绡帷幔被一对鸳鸯帐钩分挂两旁,露出了其间铺了满床的大红锦被,上面四散着许多红枣、花生、瓜子、桂圆之类寓意美满的小食,而那个让他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如鲠在喉的高大雌兽就披着红通通的盖头,安静地坐在那片喜色之间。
本是一副和谐美满的画面,在他眼里却像一根根尖刺一般,扎得他哪哪都不舒服。
王爷拿起桌上的酒壶,看都不看旁边那两只鸳鸯杯,径自仰起脖颈,对着壶嘴大口喝了起来。
直到感觉喉咙的干渴得到缓解,他这才将朱红的薄唇从壶口移开,摇了摇手中的青瓷长瓶,液体碰撞声清晰可闻,王爷也不在意,随手将酒壶向身后扔去,脆弱的瓶身与坚硬的地板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残余的酒液洒了一地,屋里顿时酒香萦绕。
艳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瞧见坐在床边的身影好像僵了一下,王爷冷冷勾唇,眼角的余光瞥见桌上坠着流苏的喜秤,略一思索,王爷笑容恶意地拿起了那杆质感温润的木条。
喜秤圆润的尖端从喜帕的下缘探了进去,丝滑的红绸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被挑了起,就在男人以为被遮了一天的双眼终于要重现光明的时候,那挑至他下颌处的绸布蓦地落了回去,眼前一片朦胧的红晕。
喜帕下的男人微怔,有些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袭来,耳畔便听见王爷清雅却难掩恶意的声音:
“呵呵,想让本王给你揭盖头?想和本王共饮合卺酒?想让本王与你欢好?想……给本王生孩子?”王爷垂下视线,扫了一眼撒了满床的果仁,眼中厌恶之色更浓。
“莫妄想了,如你这般粗鄙丑陋的雌兽,连亚兽都不如,本王连看都不想看,若你识相,日后便乖乖躲着本王,莫让本王瞧见你污了眼,否则……莫怪本王心狠!”
王爷恶狠狠地威胁,将军的存在让他有种领地受到侵犯的感觉,酒意上头,他带着些故意,放松了对腺体的控制,属于雄兽的气味便放纵地奔涌而出,威慑意味明显地涌向床上的男人。
以为会看到那人跪地求饶或哭着求欢的场景,却见那人身形纹丝未动。
王爷俊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
就如同雌兽的气味天生对雄兽具有吸引力,雄兽的气味对雌兽也具有物种上的威慑力,让雌兽畏惧、臣服并与之交配。为了表示对雌兽的尊重,也避免引发同其他雄兽的争斗,雄兽从分化开始就要学习如何收敛自己的气味,唯有在与其他雄兽决斗或是与雌兽交配时,为了获得主导权才会让气味散发出来。
王爷自然也是如此,而且王爷平日有佩戴熏香的习惯,属于雄兽本身的气味基本上被遮掩住了,他也很少有需要用上自己气味的时候,此刻纯粹是有些醉迷糊了,不然向来自视甚高的王爷,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威慑将军。
做便做了,王爷也没什么悔意,可令他费解是,如今满屋子都是他腺体分泌的浓烈气味,若是有另一名雄兽在场,怕是已经被逼疯了,将军区区一个雌兽,怎么可能完全不为所动?
王爷犹豫了下,试探着低下头,隔着喜帕将鼻尖凑向男人脖颈后侧的位置。
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传来的异动,让喜帕下的男人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但并未轻举妄动。
王爷的挺翘的鼻尖几乎几乎贴在了男人修长的脖颈上,中间仅隔了一层薄薄的红绸。这种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