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天可怜见

    那本书后。陆斯回眼神示意了下，打开卷筒盖，往外抽出纸张，应该是设计图纸。

    今晚得多看些资料，整理从哪些角度做这条专访，由我来采访吗？

    两张图纸中央都写着南城大桥桥梁建设图。

    他们有拿走什么东西吗？陆斯回立刻询问。

    找到了。陆斯回有力的声音响起，手握着一个细长的卷筒。

    送阿婆回房后林漫又返了回来，陆斯回从书架上取下董启山留下的项目册，对她说，你也早点睡吧，明上午还要采访。

    她是电视剧看多了，陆斯回还认真给她解释了一下，不会，这儿是最边一间屋，墙后是空地，地板下是实的，房梁上也不可能。

    南城大桥？林漫的节奏也变快，我有听过三年前董先生是承接了这个项目的，由盛世投资，但后来却不欢而散。盛世也换了设计师，当时还有新闻指责董先生是为了想要养老而不顾大局。

    没有，还好我警觉得早，他们也不像小偷，真是古怪。人老了，体力就不够了，董夫人眸眼已有些耷拉，我该去休息了，你们别见怪呀。

    你那背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林漫觉着里面什么都有，这得亏是跟着他出差，不然光设备会被淋湿这一条就让她犯愁，而他早给打理好了一切。

    吃完面后，董夫人将他们引到她丈夫的书房，启山参与的项目，画的设计稿都在这儿，你们可以自行查看。

    有两间屋，被褥我都洗过晒过了，你们今晚就住这里，村子里哪有旅舍。董夫人又瞧瞧他们俩之间隐约的丝绕，林漫身上不合身的衣服，或者一间屋？你们是爱人吗？

    是我们打扰到您，您早休。陆斯回颔首致意。

    但有些被翻乱了，前两天有几个人突然找上门来，也说要写篇报道，可进来后就开始寻找什么，我看着不对劲便叫了邻里过来，要核对他们身份信息，那几个人也支支吾吾的，隔壁家的孩子帮忙报了警，他们却趁着乱跑了。董夫人扶着椅子道。

    好了好了，面煮好了。董夫人冲他俩招手，你们先吃着，不够还有。

    冷雨一场，却觉温澜潮生。

照明，将碎瓦片揭开铺上透明的塑料布，再把石块压在其上后，迅速又从容地从房顶上下来，雨夜再狼狈也与他无关。

    有两张，他和林漫一人拿一张同时卷开，只匆匆扫过一眼，诡异之感就破纸而出，劈面而来，他们骤然抬眸，在电闪雷鸣中对视凝望。

    想想现在南城大桥的外形确实没什么美感，冰冷生硬，而董先生设计的井和大桥不同，为井和那座城市融合了浪漫。

    哪里找到的？林漫跑了过来。

    两人又站在书架前检查，看着整面墙的书，林漫道：不会有密室什么吧？

    得等明早晴了天补裂缝。陆斯回脱下雨衣，一上一下有些热，解开黑色衬衫领口处的两颗扣子。

    所以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林漫这摞也没有与之相关的。

    为什么会有人要假借写报道的名义来找东西呢？想找到什么？林漫在本上列着采访大纲问道。

    不是、我们、两间。林漫倒也没大惊小怪，只是语序堵搡，陆斯回未说话，淡淡地侧望着她。

    董先生为人儒雅，工作上兢兢业业，怎么会为一己私欲而意气用事，任凭辛苦考察后设计的成果付之东流。陆斯回翻遍这一摞还是没有找到。

    画图时间相差三个月，陆斯回眉目紧缩，嘴唇紧闭，无人可知董启山在这三个月内究竟发现了什么，导致心境发生如此大的

    陆斯回笑笑，你多跟我出几趟差就知道要带什么了。

    林漫摆手拒绝，走在他身旁，我要和你一起。

    而陆斯回拿着的那张却与之迥然相异，整张图纸的画风黯黑无光，澄澈的南城河却用黑墨泼洒，暗流涌动下仿佛有鬼蜮在其中潜藏，而凌驾其上的南城大桥，犹如一个浑身褶皱散发着恶臭的庞然怪物。整张页面最上方用红毛笔画着一个大大的错号，页脚处还留有笔摔而下溅落的红墨。

    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林漫拿着的那张设计图上不仅有桥梁结构，还画着碧水蓝天，南城河边柳树垂枝，草长莺飞，花香鸟语，给人以美好想象。

    他们道谢又舍不得这叫人宁静的细雨，董夫人为他们开了屋檐前的灯，铺了俩厚垫子。两人捧着冒热气的鸡汤面，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与董夫人闲谈。

    嗯。陆斯回和她抱着两摞材料相对着书桌而坐，一页一页浏览。

    林漫和他又抽开一本本书看后面有什么没，想着会不会早就被董先生自己处理掉了。

    要留意有关南城大桥的材料。陆斯回一目十行，手上翻页的动作唰唰作响，意外得知的消息，反而让他更加确定南城大桥这个项目里一定有鬼。只是，由于董先生在去年离世，现在只能靠他留下的手稿寻些蛛丝马迹。

    那就两间，两间。董夫人是过来人，眼里噙着笑，心中感叹芳华岁月里的爱恋都好似这般，一个在着急否认，一个又在心里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