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儿子,你也忍心舍弃吗...?他一刀又一刀地刺在他父亲的身躯中。
他的视线眩晕,神志迷幻,在恍惚间出了房间,走到了他父亲盛世尧的书房门外。
快步走近后,看到失血的盛天豪目光浮散,警察提声问道,你为什么杀你父亲?
你盛世尧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音,他腹部内的血肉就已将冰冷的金属包裹。
在左边最里那个家输液,接受问话。邢亮下巴朝着方向抬了下。
面对盛世尧的死,陆斯回心中没有一丝复仇感,他想要的是杀人真凶与帮凶伏法,而不是观赏他们野蛮厮杀。
他冲入房间后没有任何停留、没有任何缓冲,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道直刺向盛世尧的腹部。
杀了他你就解脱了。
面对如此情境,周雁辞的大脑同样混乱不堪,只知一臂将盛天豪手中的刀挥去,刀尖随之刺向地板。而后他迅即掌握情况,拨打120后报了警。
那攀爬的虫卵携带着废物、无用、丢弃、垃圾这些曾从他父亲口中说出的词,溶在了他的神经里,他双目赤红,神智溃散。
哥...盛天豪因不断失血,意识已快要丧失,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给过他机会!盛世尧掌拍桌面,怒其不争,厚重的嗓音中夹杂着无穷的野心,我盛世尧一手打造的盛世企业,必要百年万年长青不倒!
体内这汹汹的嘶嚷声,快要把盛天豪的耳膜震破,他左手重压着耳朵,右手紧握那把尖刀冲入了盛世尧的书房中。
像丢垃圾一样吗?
看到整个房间被血浆喷洒的墙面,倒地的盛世尧腹涌鲜血,盛天豪蹲坐在地面上再次切割自己手腕时,管家当场昏厥。
【药液从针头输向体内,就像他出警局后,在房间内将注射器扎进手臂,注入的毒液那般冰凉。
在警察的重复问话中,盛天豪的注意力才被唤回了些,他脸上渐渐露出了一种含有悲苦的诡异笑容,他想送佛送到西,那我就先送他去死好了啊...
顷刻间,盛天豪的浑身像被覆满了虫卵,交叠的虫卵蠕动不停,啃咬着他干燥起皮的肌肤,又从他的毛孔钻入,入侵他苦涩的血液。
可您真忍心让天豪顶罪?想到夫人,管家心绪左右徘徊。
你不要再讲话!周雁辞甚至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慌乱,为什么会恐惧。让盛家的每个人都万劫不复,
盛世怎么可能交到一个被毒所毁的孽子手中?既然废物无用,那不如送佛送到西!盛世尧不容管家再反驳,你去叫周雁辞马上来见我。
那不可剥离分析的矛盾感,在贯穿着周雁辞。血腥味堵住了他的鼻息,他脚下的血液浓稠粘脚。
让他死在你的手里。......
杀了他。
事到如今,不忍也要忍。咳上来的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弥漫开来,金文海手握账本,我别无退路。
盛天豪在哪里?事发后与轻鹤他们分别后,陆斯回的思绪就极为空荡简洁,因为只要他多想一念,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错乱的脚步在房间中急踏,致幻的毒品助威着他心中喷薄的、长久的恨与怒,倏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那把装饰用的尖刀。
身体里的千百只虫卵同时发声,震耳欲聋。
管家下楼去联系周雁辞时,门外的盛天豪后退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果,遭报应?邢亮用劲儿睁了睁他几天没阖的眼。
他手腕处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绷带,哥...你和我说说话吧...
血流得太快了,要把人流干,周雁辞为他压迫止血的手在微不可见地颤抖。
老爷,就算您愿意让周雁辞来掌管盛世,他也未必会应允啊。管家听到盛世尧的决定后,惶急不已。
哥...盛天豪绝望的目光,望向为自己应急止血的周雁辞,嘴唇张开,发出的声音无气无力,我是不是快死了...?
天豪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管家一再挽回,这次一旦顶了罪,怕是有去无回啊。
他积压的、疯狂的恨,随着那血腥味漫溢在了整个房间中,盛世尧口吐鲜血,震疑的眼珠快要从眼眶中凸出,一句话都讲不出音。
他难以置信,惊悚的瞳孔朝下望向自己的腹部,然而染满他血液的红刀突然被拔出,可悬在刀上的血珠还没下坠,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就又将这把夺命的刀,捅入了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位置。
当周雁辞抵达盛宅上楼后,血已经流到了门口。
他的命早就攥在了我的手里,命还由不得他选!情绪的起伏,让盛世尧剧烈咳嗽,他知自己病情愈发严重。
他不应?盛世尧扣下了书桌上盛天豪的照片,放给他走毒的生意,就是要让他和我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
混浊的泪在盛天豪的脸上倾泻,即使他手上的动作是如此凶残,可他开口的声音还是那般怯懦,又要再一次舍弃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