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了一粒毒药。”
“你会死在我怀里,我会抱着你的尸体睡觉,睡到你发臭,长蛆。”
一开始她有认真在听,听到毒药,周幼里脸色苍白,听到尸体,她冒出冷汗,听到发臭,她开始想要尖叫。忘记反驳了。
只说,“我没有”,梁胥没有理她。
一个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周幼里坐回房间。
他起身把所有的空调都打开,拉了窗帘,对她说,“洗个澡,把衣服脱掉。”
周幼里说:“什么?”
梁胥语气漠然,“我想要一具完美的尸体,硬了以后衣服不好脱。”
周幼里站在原地不动。
他指着浴室,“记得洗头发。”
她被他森然的表情吓到,一时间忘记说什么,进到浴室以后,摸了摸肚子,才想起来,觉得不对。
那些话就算是有真实的部分,也不应该是后面,他说他恨她,周幼里觉得…这是真的。
她咬住下唇,裹了条浴巾推开门,梁胥从沙发上起来。
她说,“你刚刚说的,我想和你……”
他绕过她去了浴室,关上了门。
差点儿碰到周幼里的脸,她悻悻停住脚步,靠上浴室外的洗手池。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慢慢的,她开始觉得胸口好涨,有点疼。浴室门口的镜子映出她一张慌张失色的脸,她想毒药大多都是从腹部开始疼,真的不应该。
然后,她对着镜子解开了浴袍,看到里面的女人,水袋一样摇晃的乳房,乳晕粉红,中央的乳头泛着点白。
她泌奶了。
“有效果了?”梁胥洗完出来。
他把她推到床上,解开身下的浴巾。爬到周幼里胸前。
周幼里觉得好痒,又觉得他把玩的动作会稍微让她舒服一点,尤其是他俯下身来吮吸乳头的时候,她变得浑身发麻,发烫。
周幼里说,“你给我吃的……就是……”
梁胥说:“嗯。”
他没解释什么,只把硬得发烫的性器挤到她两腿之间,耸动。
但在插入进去以前,他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肉穴,用两根手指搅弄,扩充,“不带套了,嗯?”
周幼里没说话。
就算这么多次,在他进来的那会儿,她还是会有点紧张,牢牢抓住床单。
他插了进来,一边操弄,一边低下头吸乳头,没被他吸到的那一侧乳房依然很胀,他揉着揉着,笑了笑,气息洒上她锁骨,潮湿。
他晃着身子大笑,伏在她身上,“你竟然真的相信那是毒药。”
周幼里全身都是软的,没有力气,小声辩解,“我没有…”
她说:“我只是觉得,我不会死,所以我们都没有顾忌。”
他不理她,埋在她胸前,久久没有抬起头。
直到她感觉到一些湿润的东西染上皮肤,才发现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发红。
他说:“但我会。”
“你不在乎我和别人上床,没关系,没关系,周幼里,可是,想到你为了达成目的,要和别人做爱,我会死。”
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们常常在打哑谜。
一开始梁胥就认出了那是周幼里,但他没说。后来周幼里知道那是梁胥,她也没有直说。他们说着些暧昧不清的话,有些是假的,大半是假的。
她说要留下是假的,他说他信了是假的,他其实都知道。
装作不知道,是假的。
装作不在意,是假的。
装作毫不在意,可以配合,是假的。
许许多多的假象里面,真相散落,需要人去找,但这条不一样,只有这一条的真实用肉眼可见,他说,你和别人上床,我会死。
在那个荒淫的夜晚的尽头,她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陷入半梦半醒的昏迷里面,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铁锈味道,带着腐朽的气息。撑在床铺上的手掌潮湿,好像陷入了一片沼泽,她伸展身体,碰到旁边的人,僵硬。
他甚至没来得及帮她洗澡,穿上衣服,以及关灯,所以周幼里看到了,看到他竖切的手腕上喷射了大量的血,被套上留下溅射的痕迹,更多的,只积在手腕下方,外洇出一大片,开始泛黑。
她立刻就要扑上他僵硬的苍白的身体,但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世界碎掉,包括梁胥,包括门,衣柜,天花板,变成一块一块,扑克大小,羽毛大小,齑粉般吹散了。
她回到现实里面,人还在医院外面的金属椅上,手里拿着手机,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恭喜你。”
周幼里没有反应过来,真的,整个人停在了刚刚那一刻,她没办法理解那意味着什么。
她打字,说,“梁胥呢?”
巫鹤说,“如你所见。”
“什么意思?”
“他从冯致的身体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