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之外,只剩对面床位还有一个正在输液的老人。
桑絮轻声下床,踩上高跟鞋确认脚腕和小腿都没有疼痛感,这才拿起西服外套走出病房。
医院楼里的室内走廊也比开着暖气的病房冷许多,桑絮走到病房门口靠墙的排凳边,在坐下前还是选择穿上了他的外套。
怕打扰老人休息,她特意走出来想打个电话。但在看着通话记录上的那个名字,她又莫名迟疑。
怯懦,还是羞涩?
反正是他先来找她的,不是吗?
桑絮抿着唇拨出去了电话。
关机。
一瞬间,明确的失落感覆盖了其他所有不知名的小情绪。
他总是这样,出现的莫名其妙,又消失的神鬼不觉。桑絮松懈下浑身的力气,脊椎骨隔着温暖的外套抵在金属凳靠背上。
闭上眼睛,他衣服上好闻的气味带着股似有若无的安抚意味。
不够。
......
“都说了让你在里头等着,你跑走廊上来干什么,腿能走吗?”寂听隔老远就看见缩在排凳上的桑絮,一路跑了过来。
桑絮睁开眼睛,站起身,特意在原地踏了两步,“我真没事。”
“行行行,别得瑟了。医生还有什么交代没?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我才多久没回来,你都能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寂听伸手扶住桑絮的一只胳膊,手摸上她身上明显宽大的西服外套时挑了挑眉。
桑絮不察,只拉着她往外走,“没事能有什么交代......不对,还是有的,人家说让我好好吃饭。我好饿啊,寂听,我昨晚就没饭吃,你就别絮叨我了。”
寂听啧了一声,“走吧,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随便你点。”
桑絮笑,余光不经意瞥见医院门口正朝里进的桑儒,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丁怡和丁嘉宝。她拉着寂听调转方向,绕过大理石柱子,从边缘侧门出去。
被她带着走的寂听并未察觉,只一个劲地气闷念叨,“看看你嫁的什么人,饭都没得吃。”
*
早餐之后,桑絮拒绝寂听的陪送,一个人搭乘出租车拐去周宅南门,直接回了偏楼。
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西服外套,直到关上卧室的门才敢拿出来。
她把它挂在衣柜最内侧,前头是她的几件深色裙装,长的短的都有,重点是那些都和他的衣服色系相似,是非常好的保护伞。
桑絮一个人坐了会,想了想又与傅遇安拨去了电话。
还是关机。
她心有所感,打开手机软件查询了南安至溪地的机票。
答案揭晓。
说什么不差这一两天的,他这么急匆匆地连夜赶来,又跨着晨雾回去,连她睡醒都等不及,怕是分秒都差吧。
桑絮心里暖,但没笑出来,唇角先耷拉了。
他太辛苦了,她也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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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乎码完了温情独角戏,小狗这章只存在絮果的意识里,帮她彻底认清自己的情感。两位小盆友现在基本就到达两情相悦状态啦,所以后面要开始走剧情了,我摩拳擦掌。(*?????*)?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悄咪咪说两句:隔日更在这周和下周期间,可能会不稳定(可怜巴巴对手指),因为小论文的修改意见来了,目测要大修,我必须要花多点时间认真搞学习了(哭嚎想毕业)。
21
这是一个元旦佳节,天上应景地挂轮橙黄的阳,温度却不领情,丝毫未见暖意。其实冬日温阳和林间薄雾从根本上来说是一样东西,听起来飘渺美好,真全方位笼罩到身上的时候,你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实质感受。
桑絮从出租车上下来,冷风吹得她双手拢紧了大衣前襟。
按照惯例,寂听今天会回来陪她一日,不料她在江城临时有事,桑絮昨天半夜只收到她的告假短信,再打电话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无奈她只好一个人去了趟寂听家里,给孤守大营的秋秋投喂食物。
她们仨,至少得有一个能欢欢喜喜过个年。
桑絮低头跨入的周宅大门,心里又想到那个远在天边的人。他这几日话里话外并没有要来南安的意思,桑絮也不愿主动邀他。
纠结他太辛苦,又唯恐他心里并不想来。别扭来别扭去,说到底她就是在自我折磨。无疑,这个新年要比往日更让人提不起劲来。
桑絮沿着小路穿入园林,头顶上惨淡的日光正透过高处的树冠和假山,在幽谧的园子里铺出一道斜阳路。往日姿态各异的茂盛景致如今鲜少绿叶红花,唯有遒劲苍老的枝干借光打出阴影,在地上纠缠胶葛,偶尔撞到她路过的脸上,斑驳树影一闪即逝。
她不常从正门回来,多数时候也是司机把她送到偏楼门前。原本是闲来无事所以走得漫不经心,一路只凭直觉寻找方向,所以越错越远,等走到了才发现竟是摸到了主宅的后墙根。
桑絮此时才觉得冰冷,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