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听匆忙挂断电话。
桑絮点开手机APP,订了次日最早飞江城的机票。
*
桑絮没有准时登上飞机,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她接到了南安市人民医院的电话。
拖着行李箱赶到病房外,站在门边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桑儒。
很有缘分,就是月前她睡了一夜的那张急诊科病床。原来,医院惨白的灯光真会把人显得如此脆弱病态。
行李箱的转向轮在地砖滚摩擦,桑絮把箱子掂起来放到门内,又拐出去找到急诊科值班的医生。
时间非常早,外头的晨雾都没散,医生在位置上打了个哈欠,摘下眼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
桑絮站在门外等医生放松,然后走了过去,“医生您好,我是桑儒的家属。”
“桑儒?”医生转脸看过来,似有疑问。
“对,我刚看他在隔壁病房睡了。早些时候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他被人送来急诊了。他是生病了吗?怎么只他一个人。”
“听送来的人说是突然在倒在路上了,也多亏是个好心人,不然在路边睡一夜都是有可能的,这种天气,怎么半夜不回家你们家属也不问问。我们给他做了基础检查,暂时没有发现问题。你是他家里人?”
桑絮应了声,“他没事吧?”
“还不能下定论,毕竟没有找出来突然昏倒的原因。他是你父亲?”医生问。
“嗯。”
“我们建议等到上班时间,你给你父亲办个住院,带他做个全身检查,急诊暂时能查的项目还很局限。”
桑絮点头,心里有个打算,“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桑儒还睡着。桑絮坐到床边,垂眸看他。
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认真看过他,来南安以后也没有再开口喊过他爸爸。刚刚医生问他是不是她父亲时,桑絮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否认的。
他的额头,眉心,眼角,鼻侧都布着细细的纹路,一眼便能看出平时拧眉瞪眼的表情没少做。即使五官入睡,他脸上还留着一丝气闷和不耐的痕迹。
跟活在景春的那个桑儒比,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一丝相像。
桑絮安静地坐在病床边,一夜没睡却让她格外清明。
窗外朝阳缓缓升起,温柔的橘色暖光从侧边爬上病床,桑儒的脸也被添上鲜活色彩。
最后,她还是拿出手机,给丁怡发去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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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一定发现了,(>﹏<)我拖更了。先认错,没理由,因为这几章我是真有点排斥,不想搞,也怕搞不好(不用怕,真搞不好,情绪不到,我搞不出来像样的)。情节、前因后果都是按照计划走的,写到这卡了,我的错,能力不够(哭)。下一章预计还是难产,我尽快吧(抱拳)
29
丁嘉宝满心期盼的生日宴终成了她华丽礼服上的一团污秽。
那天赴宴的都是南安上层圈子里的人,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也完全不影响他们拿这狗血的剧情当茶余饭乐的谈资。很快,那将不再只是丁家的事,它会在南安演变成无数版本的野语八卦,而对于身处风口浪尖上的丁嘉宝来说,这就意味着她以后再难如从前一样带着丁家女的骄傲头衔,目中无人地自在生活了。
风口浪尖?丁嘉宝没觉得会怎么样,还能比她现在的生活糟糕到哪去?不过是名声受影响,流言蜚语会多,就算丁家出面否认,她以后得偿所愿的嫁入豪门的困难也还是大了。
那又怎么样呢?总会有办法,就像她一路坎坷,到现在不还是好好活着呢。
除了宴会上一时的恐慌和无措,在偏厅迅速冷静下来的丁嘉宝已经开始盘算之后怎么办了。
回亲生父母那边?不可能,她知道那么多秘密,丁家不会放她走,而且,她也不想走。看着面前苍老窘迫的陌生男女,她没办法把他们和朦胧记忆里温柔美好的爸爸妈妈画上等号。
当然,她也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了,怕是亲生父母真的了解她以后,也不想让她玷污他们心里头那片迷失的净土。
已经阴差阳错发生了的,不如就这么按照自己的目标坚定走下去。
宴会当晚丁学训让她先回了丁家,她不清楚丁家最后是如何与那对夫妇交涉,她这两日老实待在家里,静等丁家的宣判。
丁学训一直没回来,是丁怡告知她,半个月后要送她去国外住一阵子,归期再说。
那怎么行?丁嘉宝太不愿意了。在南安,她至少还能赌一把,搏一搏,可丁学训要真把她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她才是叫天天不应。
丁嘉宝一大早就拦在丁怡的房门外,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是哭是闹还是求饶或威胁,她都必须要丁怡帮她。
也只有丁怡能帮她。
“妈妈。”
丁怡像是被守在门外的丁嘉宝吓一跳,脸上本就慌张的神色一瞬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