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那处,他心里忍耐了这么久的委屈终于再也压抑不住!
自己对他这么好,他却视而不见,村里的那些刁民如此对他,他却依旧要回护,真是头记打不记吃的白眼狼!为什么只对自己这么苛刻?!自己就真的这么令人讨厌吗?
洛星雨也总说他是个讨厌鬼,他从没有在意过,毕竟他也烦洛星雨,但赵易安却是不同的。他给予的漠视和冷淡,以及方才的对自己的抵触,都令人这么的难以忍受,一腔的怒火都不知要从何发泄,只能气急败坏、窝囊至极的狼狈逃离。
他心里的怒意和憋屈根本止不住,就像是涨潮一样不断翻涌上来。
确认离开了哑巴的视线后才吸了吸鼻子,没多久,思绪却再次忍不住回到了对方身上:他是不是还不太舒服;那里有血腥味,引来的野兽会不会攻击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外?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越来越慢,最终还是停驻在了半路上。
洛星河泫然欲泣的模样,反倒让哑巴哑了火,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想到洛星河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质问听起来也并非毫无道理,他杀死李老赖无疑是为自己出气,只是手段过于可怖,让人难以接受。
他也确实对那些村民很“宽容”,毕竟他从未对那些人抱有过期待,也不曾真正的亲近过他们,所以这些轻视和伤害虽会让他不快,却从未盘踞在心。
只有洛星河与他朝夕相伴,让他怀有过期待,所以那种期待被狠狠打碎时,他才会那么的伤心难过。
归根结底,不过是心里越在乎,便会越在意。同样是恶劣的言语,从洛星河口中而出的不知要比别人的诛心多少倍。
他本以为洛星河生气后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却没想到是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状况。
而洛星河方才大发雷霆后甩袖离去的行径,也总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但地上未寒的尸骨,却让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哑巴心里五味杂陈,天色已晚,他有些茫然的往回走,竟在半路上又远远的看见了洛星河的背影。
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只除了这里下山的山路略有些陡峭……
他是在等自己吗?
洛星河并没有转头看他,在他走到一定的距离后便自顾自的继续向前,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简直像个吵架后赌气的孩子。
他飞扬跋扈,任性妄为,仅凭自己的好恶来判断他人,甚至毫无顾忌的残忍的剥夺他人的性命。
但却会因为自己的态度而感到委屈难过,甚至差点掉眼泪,生气争吵后像小孩一样赌气,却依然在自己身前不紧不慢的前行。
哑巴看着他的背影,他找不出形容词来涵盖洛星河,但要说心里毫无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但却不得不承认,洛星河不动声色的关照和给予他的东西,从未要求过自己同等的回报。
他曾经以为那是施舍,但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起码他从没见过洛星河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施舍”,即使是面对洛星雨,也丝毫没有和颜悦色可言。
在自己面前,他的言语是那么的恶劣,行为却与口中叫嚣的大相庭径。
哑巴昨天布置的陷阱里还拴着一只咽气不久的山鸡,难得今天过了这么久也没被其他野兽拖走。
他动手解下那只山鸡,洛星河的步子也稍作停顿,瞟了那鸡几眼。
哑巴已经不知要如何评价他了,只在心里叹了口气:贪吃。
他们行至山脚下,路过那只大黄狗栖息的木屋时,那几只狗便又出来迎他,围着他打转,哑巴伸手挨个摸了摸,大黄狗将爪子搭在他身上,半立起来去嗅那只鸡,哑巴便直接松了手,将鸡送给了他们。
一直沉默不语的洛星河见状,着实忍无可忍:“你怎么能给狗吃?!”
他的语气愤怒中透着难以置信,威胁道:“你今天喂他们吃鸡,明天我就拿这些狗崽做下酒菜!”
他虽是这么说,那小狗崽扑到他腿边时,他起初先是冷着脸,被扒拉得多了,便趁哑巴不注意,不动声色的伸手拎起狗崽的后颈,将他们迅速丢回了窝里。
这话或许放到几日前,哑巴还会紧张万分的与他生气,但此刻他只在心里再次补充:幼稚。
洛星河当真是气得狠了,晚上盯着他吃完饭后,一整夜都没有与他说话,还刻意背过身睡。
他的情绪和行为这么的任性又幼稚,可做出来的事却又如此狠毒残忍,令哑巴心情复杂。
今夜他注定无眠,尽管他避开了视线,但李老赖被折磨的惨状还是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无法忘却这一切,没心没肺的轻易入睡。
夜色已深,只有皎皎月光透窗而入,落在两人之间,照出一片空白。
洛星河当然听得出哑巴的呼吸声与入睡后的并不一样,他倒是比哑巴本人还要紧张他的身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