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的声音冷冽,语气讥讽,他看着那充当“和事佬”的村长和那几个年长的老人,缓声道:“村里的火刚灭不久,这些目不识丁的粗笨农民根本不会很快想到这些,若不是有心之人存心将这事引到赵易安头上,又有何人会想到他?”
“他不过是沿着村子叫了几户人家,昨夜叫醒你们大部分人的,是我。”洛星河说,“你们回头第一件事不是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反倒是抓着他兴师问罪,怎么想都十分古怪。”
那坐在地上哭闹的女人才不想听这些,只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眼看着要打不成,便又开始疯了一般的撒泼大叫:“俺不管!俺就要??啊啊啊!”
她的声音骤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那些村民定睛一看才看到她的两根手指竟不知何时被削断掉在地上,伤口处裸露出带血的骨头,鲜血汩汩而流。
也只有时时留意着洛星河的赵易安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洛星河的手微微甩动,便从袖中滑出一道弧光,瞬间削断了那女人的手指,那暗器直接没入斜后方的地面,无人察觉。
“现在是我在说话。”洛星河居高临下,口吻高傲又冰冷,“没有规矩的东西。”
这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难以理解,有人大叫道:“妖术!是妖术!他肯定是妖怪!”
这说法套用在洛星河身上倒是看起来颇有些可信度,毕竟他的容貌和气度便不似常人,再联想到他方才轻易的捏断了男人的手腕,怎么看都不是他这般高瘦“羸弱”之人能办到的事,那些看向他的目光终于后知后觉的化作了惊恐。
洛星河踩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让她的惨叫再次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警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如果谁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那舌头也不必要了。”
他说的话无比残忍,神情却依旧云淡风轻,透着一贯的矜傲,此时在鲜血的威慑下,无人再敢试探他话中真假,就连那农妇也艰难的咬牙制止了口中的惨叫,她身边哭闹的孩子则被其他人掩住了嘴。
见他们安静下来,洛星河这才移开了自己的脚,接着道:“马上就要入冬,没有庇护所是致命的,最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这些老骨头。村里的房屋被烧毁了大半,大部分人的钱财也不足以去镇上过活,而这间房子足够大,又没有受到火灾波及,若能寻由头入住,欺负欺负这哑巴,便能将这屋子归为己有。”
“但你们与这哑巴的非亲非故,先前又如此欺辱他,想必这事光靠情面也并不容易。所以便要寻个由头,给他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逼得他答应才好;若是他不答应,还能借着这由头将他赶出去,或者作他用。”洛星河看着那几个老东西越来越闪烁的眼神,沉声道,“我说的,是还不是?”
见他们不答话,洛星河阴恻恻的逼问道:“回答呢?没有用的舌头最好也割了吧?”
村长只得硬着头皮反驳:“一派胡言!你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洛星河嗤笑道,“现在难道不是你们血口喷人?”
“你们无凭无据,却要污蔑他蓄意为之。他若是真要报复,只需在你们秋收时偷偷放火烧了庄稼,你们这一年便入不敷出,何须等到现在?”
村长当然是自知理亏的,但这几个老家伙到底拉不下脸,也根本没达到目的,便咬死了不松口:“这都不过是你妄自揣测,信口开河罢了!再说你这般伤人,老朽也定是要报官的!”
“哦?那你便是不承认了。”洛星河轻描淡写道,“你这幅死不悔改的模样,倒是与你那贱种儿子如出一辙。”
“你、你说什么?!”李老赖失踪已近两个月,村长闻言立刻瞪大了眼,正对上了洛星河讥嘲的双眸,想到洛星河刚刚的“妖术”,他心里一凉,颤声道,“你、你??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洛星河闻言轻笑了起来,他相貌出众,难得微笑的模样着实令人晃神,但出口之言却着实恶毒诛心:“他心术不正,龌龊下流。不过是被我踩烂了那玩意,割去了舌头,再化作一地腐肉罢了。”
“不过你也不必太着急,很快你们就能父子团聚了。”看着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打心底里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将性命玩弄于鼓掌间的愉悦与畅快,“既然都进了这个院子,你们就不必再离开了。”
袖中的扇子滑落到他的手中,他白袍广袖,手持玉骨折扇,容色摄人,潇洒贵气,看似翩翩出尘的贵公子,实际上却是个满手鲜血的玉面罗刹。
只有赵易安知道他手上的精美的扇子究竟是为何物,这些村民们还将信将疑的愣在原地,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们甚至不知究竟该不该离去。即使洛星河残忍的“妖术”令他们畏惧,但人数众多依旧给了他们盲目的胆量,看在洛星河眼里,便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愚昧无知。
这双修长漂亮的手上早已经手过不知多少人命,有被他救活的,也有被他杀死的。洛星河对无关紧要的生命异常淡薄,反正人总有一死,或早或晚,他不过是送碍着了他的人提前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