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安!”洛星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面前,赵易安神情疲惫的任他摆布,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显然心里也并不好受,但这他妈的都是拜谁所赐?!
这难道不都是他自找的吗?!
若他昨夜任由火势肆虐,根本没有救人这样多余的念头,便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后患!
这个人素来不会为自己争取半分,面对他人得寸进尺的欺凌步步退让,甚至以德报怨,安静老实而又愚善!
他的怒火化作锐利刺耳的语言,差点便要脱口而出,但那些话到了嘴边却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久之前对面前这个人发泄怒火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现在好不容易才像是要和好的样子,他不敢再那样口无遮拦、为所欲为了……
那些未出口的话被强压进心头,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瞬间将洛星河的怒火冲散了大半,化作了委屈与不甘,令他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心里堵了很多话,无处释放的情绪也五味杂陈,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赵易安,为什么他们这样对你,你都能容忍?”
他的神情褪去了一贯的高傲,透出了迷茫与神伤:“而对我却……你太不公平了……”
赵易安见他如此,心头就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竟比方才的遭遇都更令他心痛。他不想看到洛星河这样,他知道路星河是为了他着想,也明白在自己被千夫指时,只有这个人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挡在自己身前。
只有洛星河一个人,会为他这么做。
而现在,他却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要落下。
他明明根本就不希望他伤心,但令他这么伤心的却是自己……
赵易安无措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微微摇了摇头,否认他刚刚说的那些。他张开口,尽管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依旧无声的说着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试图这么做。
洛星河仔细分辨了片刻,才看出他在说:不要哭。
他立刻羞窘的否认道:“我才没有哭!”
赵易安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虽然这一切配上他实在称不上高兴的神情,只能算个苦笑。
他捧住了洛星河的脸,认真而又小心翼翼的主动送上了一个吻,他几乎从没有主动亲吻过洛星河,这个吻不掺杂任何情欲的气息,温柔而又充满了安抚的意味,轻贴在唇上的温度不算高,却渗进了洛星河的心里,令他整颗心都暖融融的。
洛星河从没有被他主动亲吻过,他难免心如鼓擂,手臂也情不自禁的环住了他的后腰,白皙的面容都染上了淡淡的红霞,一吻完毕,他色厉内荏的别扭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
赵易安牵起他的手,带他走到院内的木桌边,腾出一块木片,在上面写道:他们都不会有你那么令我伤心。
洛星河一看这话,刚热乎的心仿佛瞬间又被泼了一桶冷水,赵易安却强拉住他的手,缓缓在他的手心里又写道:因为我只在乎你。
洛星河垂头丧气的分辨出他写的内容,愣了片刻,才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赵易安定定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在他手上“复述”:我只在乎你。
洛星河几乎无法等他写完,便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他握得很紧,悬了这么多时日的情谊终于有了着落,他的声音几乎都微微发颤:“你真的在乎我吗?”
赵易安点了点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换做以往,他一定会反抗这样的动作,但现在,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赵易安,连带着耳尖都慢慢的浮现出薄红:他这是在告白吗?这是吧?一定是吧?
过来好半晌,他才握紧了他的手,凶巴巴的再三确认道:“你不准反悔!”
赵易安看到极力克制着不想表现出高兴,却又抑制不住的模样,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他挣开洛星河的手,再次在木板上写道:我不能利用你,也不要你为我杀人。
此时再看到这些话,洛星河心里只觉得甜滋滋的,但也难免有些不满,明明都已经这么亲密了,不过几条狗命罢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见外?
赵易安继续写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要想什么办法?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赵易安摇了摇头,洛星河便迫不及待的说:“如果你要离开,与其搬到镇上,不如……”
他想到先前赵易安不为所动的态度,拐弯抹角的问:“难道你真的不想恢复声音吗?”
赵易安自然是想的,并且这种愿望前所未有的强烈,正因为不能说话,他才会被逼至如此绝境,却依旧无法反驳;也正是因为不能说话,他才会让洛星河如此伤心不安。
如果他能够说话,便能更快、更清楚的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再让他像刚才那样难过。
洛星河见他这回虽然沉默,却并未跳过这个话题,便步步紧逼道:“只要跟我回去,很快就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