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安略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当时他突逢这样从未想过的变故,处境恶劣,心绪也低落烦闷,更不认为会与洛星河再见。
而洛星河迟迟归来后,也并没有给他带来片刻的轻松和安宁,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太好的回忆,赵易安光是回想起来,情绪便有些淡了下来。
他不是个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人,既然现在他们已经重修旧好,那些事便已经翻篇了,他不会总想着不愉快的事,更不会刻意提起。
可他们虽然谁都没有再提过那事,也不代表着曾经的这个坎就完全被填平了,彼此对这个话题的刻意避讳,其实本就代表了未被梳通的心结。
洛星河本是个不屑于为自己辩解的人,他羞于说那些直白的话,表达自己心意的言行也总是拐弯抹角的。
他们这阵子蜜里调油,他便不再能忍受丝毫隔阂,此时难得提到这个话题,他不打算让这事再捂回去,就差八楞去边上的林子里捕猎,将他支开。
好在这些日子下来,八楞眼力见见长,见他们有话要说,放自己去玩,立刻一溜烟儿的就跑得没影了。
洛星河从背后抱住赵易安,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分外不自在的低声解释:“我不是故意晚回来的。”
赵易安想扭头看他,却被他微凉的手掌遮住了眼睛,埋怨道:“不许看,我说话,你听着不就行了?”
赵易安哭笑不得,只听他解释道:“那狗胆包天的东西仗着自己的门派和家室,色欲熏心的暗算我,我受了伤破出重围,然后才遇到了你。”
“我当时受伤未愈,怕他们找我,你会通风报信,才会疑心你,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中了淫毒的事也不假……”
他在心里补充:虽然那毒他自己很快就能解了……
赵易安也在他手上写道:你能自己疗伤,何不能解毒?
洛星河抱紧了他,大言不惭道:“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解!”
赵易安想到他最初为了将自己哄骗上床,将那淫毒说得如何如何严重,又是怎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他这无赖的模样真是分毫未变。也怪自己心软又好骗,又抵不住色相和肉欲的诱惑,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竟真这么半推半就的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你不也很舒服吗?”洛星河道,“后来还总是主动缠着我要。”
赵易安无法反驳,脸上微微发烫,洛星河接着道:“后来那狗胆包天的东西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东躲西藏的,许久未出门。我伤好后,派人盯了一阵子才探得他的行踪,本以为快去快回半个月就能收拾干净,但他死到临头,想方设法躲着我,害我又平白浪费了十多日,才会这么晚回来。”
他说得仿佛那人合该待在原地,乖乖等他索命似的。
“哪想到刚回来就得知你竟有了身孕,又看到你胸口的牙印,以为你移情别恋,所以才会……”他越说声音越低,就像是羞于认错的稚子。
赵易安听得有点疑惑,茫然的问道:我们当时是恋?
洛星河怎么也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这上头,顿时气结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对谁都那样吗?!”
赵易安越发懵了:可你总说我是,你的狗。
“床上的话你竟还……”洛星河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怒道,“赵易安!我看你不仅是个木匠,还是个榆木脑袋!”
他们村里的夫妻可都不会像他们当时一样天天黏在一处,还总是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做那事,更有不少悍妇和懒汉们为了一点琐事,便吵骂得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到动静!
他在家里对这人有求必应,又将他照顾得妥帖,哪里让他心烦过任何琐事?他竟浑然不觉,完全没往这上头想过吗?!
赵易安反驳: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那你当时以为我是什么?!”
赵易安心道:还能是什么?一头好色的白眼狼呗!
洛星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答案:“不管是什么,反正你现在总明白了吧?!”
赵易安其实也答不上来,他们两个男人,好像也做不成夫妻吧?
洛星河见他迟疑,恼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
赵易安被他骂得莫名其妙,再次深觉洛星河真是不好伺候。
但要论整件事,他也有错处,他当时若是脾气不这么倔,直接回答洛星河气急败坏的质疑,早些解释清楚状况,或许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
为免他再上纲上线,赵易安连忙哄道:我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你。
虽然答非所问,但洛星河勉强满意的哼声道:“你敢?”
赵易安挣脱他的手,转身将他拉入怀中,他知道洛星河此时必然别扭的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神色,也不故意逗他。
这种时候他总会觉得洛星河应该确实比自己年纪小些,他摸了摸洛星河的脑袋,在他后背上写道:别乱吃醋。
“我才没有!”洛星河闷声反驳,他靠在赵易安柔软的胸口,耳根都微微发红,“谁知道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