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艾凌就被赫尔墨压着教训了一顿,胆子大了,敢拔他的毛!
白狐压着小狼,张大嘴巴,咬住小狼的口鼻,小狼发出弱小的叫声,可怜兮兮的,白狐心软了,松嘴,小狼一下挣脱出来,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来追她呀!
她是装的!
白狐猛地追上去,就像一团快速移动的棉花糖。
两只连车都没开,一路跑下山,赫尔墨变回了人,他不能用原形在狼族街上乱窜,会被抓。
艾凌也识趣地变回人形,拉着赫尔墨的手。
他们就在山脚的农家小店吃饭,店里比较简陋,店主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赫尔墨点好菜后若有所思,开口问店主:“这山上有人家吗?”
店主以为他们要上山玩,劝道:“天都黑了,还是明天再上山吧,车道只能到半山腰,再往上那就陡了,以前山上有几栋房子,后来都被土埋了,这山不太平,不要在上边过夜。”
“那房子里的人呢?”赫尔墨追问,艾凌也放下筷子。
“这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当时房子里有没有人,唉!”店家摇摇头。
“没有派救援队上去吗?”
“让救援队冒着危险上去挖死人?不值得!”
所以艾凌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赫尔墨握住艾凌的手,艾凌明显没了胃口,尽管早就知道父母可能不在了,听到这么惨烈的结果,依然让她心颤。
他们吃完饭慢慢走回山上,有时候只要一句话就能改变心情,他们下山时那么快乐,上山时心情已然不同。
晚上艾凌打扫卫生认真了许多,可赫尔墨舍不得她多干,她被分配去比较干净的厨房,赫尔墨接手清理柜子。
一大扇雕花木门被拉开,土灰簌簌往下落,赫尔墨捂住口鼻,咳着后退。
等土灰散去,他看清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书,还是那种深奥的专业书。
他抽出几本翻了翻,化学的,地理的,发黄的书页上爬着小书虫,他多年不碰这些知识,都忘光了。看来艾凌的父母应该是高级知识分子,书里写的可不是基础知识。
赫尔墨一叠一叠把书全部搬了出来,摆在地上,叠成膝盖那么高的三摞,果然有新发现,其中两本书的中间夹了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两张工作证,所属单位是狼族地质研究所,工作证上有照片和名字。
“艾艾!”
“干什么?”艾凌答得有气无力。
赫尔墨稍显激动,“过来!快点!”
艾凌慢吞吞地走到赫尔墨面前,赫尔墨举着工作证问她:“这是不是你父母?”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把工作证藏起来?这是天天都会用到的东西。
照片上的男女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模样,脸上都带着微笑,艾凌呆呆看了六七秒,眼泪迅速装满眼眶。
脑中的记忆像星星点灯那样浮现,她记得自己溜进一个满是器械的房间玩,里面有很多奖杯,爸爸把她放在大大的奖杯里,再把奖杯送给妈妈,妈妈笑着说:“原来艾艾是奖杯里蹦出来的!”
整个山头都是她的花园,她每天出去玩,爸爸教她摘花送给妈妈,她每次都会摘一朵最漂亮的,妈妈会说谢谢宝贝。
她记忆中的他们比照片上老,可她知道这就是他们!
赫尔墨一把抱住艾凌,结果不言而喻了,“是爸爸妈妈对吗,宝贝?”他的手在艾凌颤抖的背上抚,她哭得很大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哭吧,发泄出来就没事了!还有我呢!”
艾凌拽着赫尔墨的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控诉:“他们不要我!”
“不是的宝贝,刚刚店家说的你也听到了,是灾难带走了他们。”
艾凌垂下手,“他们那天……为什么……不带上我……”
赫尔墨着急编着理由,“可能他们去的地方太危险了,不适合艾艾去,他们很爱你,想要保护好你。”
“呜呜呜,我不想要蛋糕!”
这是艾凌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冰箱上贴的便签的内容。
“和蛋糕没关系,那是他们答应给艾艾的奖励,艾艾很乖。”
赫尔墨就像一张温柔的网,网住从高空坠落的艾凌,不让她怨,也不让她恨。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赫尔墨抱着她坐在床上,拿着工作证轻言轻语,“你看,你的脸型像爸爸,眼睛、嘴巴像妈妈。”
“爸爸妈妈也不想看到艾艾哭,他们一定很久没见艾艾了,不知道艾艾化人是什么样,你叫一声爸爸妈妈给他们听?”
艾凌呆滞着靠在赫尔墨怀里,嘴巴一张,第一下没有发出声音,她颤抖着嘴唇,看着照片上的人喊:“爸爸……妈妈……”泪珠又滚落下来。
赫尔墨亲亲艾凌的发顶,“艾艾休息一下,我来说。”他尊敬地看着照片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女,挺直背,“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