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陶远应该在这地方呆了几个月了。这期间他无数次地暗示尚书公子记不记得在现实世界的事,尚书公子总是一脸迷茫。到后来,他都直接问了,尚书公子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甚至还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
既然好兄弟不记得自己,陶远自然也不可能抛下他自己回去原来的世界,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就是了。总之,这段时间陶远只好一直呆在公主府里。那些下人们应该也是受到了剧情的控制,对于美名在外的公主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糙汉子毫无想法。每天兢兢业业地打扫卫生,照顾陶远,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
至于尚书公子,他本身就深受圣上喜爱,又借了公主这股东风,也谋了个不错的职位。他是春风得意,不知道被多少人嫉妒。唯一一个小小的遗憾可能就是公主实为殿下,他们两人注定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子嗣吧。不过这估计也是皇帝喜闻乐见的,突然冒出来个外甥,外甥女的,到时候办事时难免要偏袒些,又会遭来群臣的非议。
这日尚书公子下了朝,见路边许多人摆摊,卖些钗环灯笼面具一类的小玩意儿,便跟车夫打听。
车夫笑说大人忙于政务,竟然连乞巧节也忘记了。他是个嘴快的,顺便还补充了一句,从未见大人和公主一同出行,今晚是难得的机会,应该出来赏玩赏玩。
尚书公子深感有理。陶远似乎对外界很不感兴趣,每天钻研的就是什么汽车啊,火车啊一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想给陶远请御医来看看,又把被陶远打死,就一直没管他。现在想来,他也的确是疏于关心陶远了。成婚三月,竟然从未与他一同外出过,实在是不像话。
思及此,尚书公子便不等车夫停车,掀开帘子就跳下马车,直奔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推开门一看,陶远正在给几个小奴婢重复他那套神话故事。尚书公子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虽说良好的家教让他不至于虐待这些奴仆,可也不会与他们如此和谐地闲聊。因此,他一看那几个奴婢都坐陶远身边了,心里就有些不爽。
“嗳,你们几个没有自己的活干吗?都团在殿下身边成何体统!”
尚书公子毕竟是当官的,板起脸说话就有点官架子。那几个奴婢最怕他这样,一溜烟地跑了。
陶远看着那几个奴婢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尚书公子看他这样,心里就不太高兴,心说敢情我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夫婿,她们几个才是。
“唉,你说说你,以前性格也不这样呀,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尚书公子听他这口气,总觉得他像是从自己身上回忆另外一个人,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尚书公子一屁股坐在陶远身边,故意出言刺他:“殿下就是说一千道一万,现在也是我做您的夫婿。不管您说那个人从前是怎样好,我也不会改变的。”
陶远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你说什么呢,烧糊涂了吧。我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你啊,哪来的什么第三人。”
尚书公子心里直冒酸水,也不管言辞礼仪了,当下就反驳道:“殿下何必诓我,当初殿下不就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吗?如果现在您确实是忍受不了我,不如早点和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岂不是最好?”话一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本来他是想找陶远一起出门游玩,居然逞一时之快说了这些混账话。
陶远沉默了半晌,随后慢吞吞地说:“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想和你发生那种关系。如果以后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一定不会再这么想了。”
“我真的很害怕到了那时候,你会讨厌我,疏远我。明明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却还要缠着你,你肯定会很生气的。”
尚书公子一下就愣住了。陶远说的话他基本没听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他一把抱住陶远,柔声安慰道:“不,殿下,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话。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您而去的。”况且,他回忆了一下圆房的时候,他好像的确是有点,半强迫的意思。
陶远苦笑着低声道:“但愿你到时候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两人这别扭闹完了。尚书公子才想起正事来,拖着他回卧房,边走边道:“殿下,今天是乞巧节,你也该出门走走了,总呆在府里会闷坏的。”
陶远被尚书公子半强迫地换了一身衣裳,顺道观赏了他脱朝服的样子。陶远隐隐约约觉得尚书公子今天有点勾引他的意思。一件外衣脱了老半天,要脱不脱的,解个腰带也要一边盯着他一边解。
说起来,他们好像就发生过那一回。这之后,尚书公子基本进入了工作狂的状态,陶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的。
有几回,陶远还特地留了个心眼,强忍着睡意等他回房。不过尚书公子回房后,真的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没碰陶远一根手指头。这在黄文里还真是难能可贵的,弄得陶远都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收拾齐整后,两人没坐马车,在街上悠闲地散着步。天已经黑了,凸显得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