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夜已经深了,里头的夜却才开始。
一粒汗水从他尖尖的下颏往下低落,坠在他深麦色的肌肤上,晶莹的透明的,光影交杂之下,闪烁出蒙蒙黯淡的光亮来。他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心里却很空虚,似是急于证明某种事物似的,他以一种逼问的口吻说:“你是我的、说你是我的。”
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湿意,全然不同于以往的锐利,他显得有些脆弱,他落在了下风,只能够呜咽着、断续的顺从他的话去说:“我是你的。”下身被凶狠的侵占,胸前的一双乳肉也被他如抓面团的抓弄,两粒深红色的乳头被玩弄的发紫发胀,还在不停的在他手里抠抓,像是两粒胀鼓鼓的葡萄,再多一点力道都能叫他破掉喷出汁水。全身上下都叫人把控在手里,陆压如同一头落入了陷阱的野兽,身上的束缚愈是挣扎愈是收紧,任他插翅也难逃。
苏酥大力的在他花穴几下顶弄,陆压被他顶得身子都往上颠了一颠,他失声惊叫了一声,眼角不住的往下滑出泪水,他下意识的挣了挣手,却因被绳子束着拽了几下又跌了回去,苏酥将他绑得很紧,他那手已经因长时间的捆绑而变得血液不通,酸麻之中又夹带着痛感,又在方才他这样一方挣动之下,更深深勒入了皮肉里,有种奇异的湿热感,他知道,那里已经流了血。
陆压苍白的唇微微翕动着,哀哀的道:“苏酥,把我手松开,好不好……?”
“不!你别想走!”他以为他要逃,身下的东西更加激烈了,一种要将他灵魂都击溃的力道。
他仿佛成了滔天巨浪里的一艘小船,四下都是汹涌的海水,而他却没有一个停靠的港湾。陆压好像是只大风天里的风筝,狂风呼啸,明明那根细线已经绷到了极致,再继续拉扯只会叫那细绳崩断,而牵着另一头的人却始终固执的不肯放开。他的手掌虚虚在半空里张合着,半是哀求半是妥协的道:“苏酥,松开我,我只是想……抱抱你。”
他的呼吸急急停滞了下来,一双眸子有些正愣的望着他,陆压咽了咽,用一种完全屈服的语气说:“我是你的,苏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他有一瞬的迟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警惕:“你骗我。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只有你。你是第一个、”说到这儿,他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有些紧张的,他舔了下唇,才说:“你是第一个发现我那儿的人,也是第一个操进去的。苏酥,让我抱抱你好么?”
他张口就来的情话让他动容,他却仍旧固执的不肯相信,质问他:“那其他人呢?他们没碰过?”
“只有你。我只让你碰过。”
“我不信。”他怀揣着最大的恶意的猜测:“你那儿那么骚,叫人碰一下就能发水,你那风流的性子,能忍得住这么长时间,你能忍得住没男人操你,怕是早叫人操到烂了……”说着,他再说不下去。
陆压在他这番极具羞辱的话语之下一下红了眼眶,然而最可笑的是,他那被说成是被人操到烂的地方此刻还紧紧含住他的东西,心里头如堵塞一般的闷痛。诚然他向来都被人看作是个看得开的人,可对于从小就拥有与异于旁人器官的陆压来说,这其实是他心底里一直隐隐埋藏的一根刺,那样丑陋而自卑的心态,伴随着陆压度过了整个青少年时期。不敢跟人共浴,不敢穿太紧身的衣服,不敢在有旁人在的位置上厕所……他一直小心隐藏的秘密,如今被苏酥彻底捅了个穿不说,还要遭受如此恶劣的羞辱,仿佛心底里陈旧的伤疤一下被人揭起,露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直痛得他难以复加。
他咬着牙,一声不哼。
事实上,早在那句话说出口后苏酥便生出了悔意,可面对陆压,他就是忍不住那样说了出来,看着他眼角红红的倔强模样,苏酥更是难受,他微翕双唇,嘶哑的叫了他一声:“陆压……”
这一声仿佛点燃了某根导火索,陆压大力挣着双手,冲他怒吼:“滚!你不就是觉得我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烂婊子?你不就是觉得我下贱、脏吗?那你还把那玩意儿塞进来做什么?你怎么不滚!滚出去!”
苏酥脸色一下煞白起来,隐约中还透着些许的青,他薄薄的唇死死抿住,其实他该有很多话去回击的,不知怎的,这一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或许他错了,他不该拿那样的话去羞辱,原以为这样会使自己心里得到报复后的快意,可他没有,反而是往身上插了一把刀子、锥心的疼。他一言不发的给陆压松开了绳子,甫一松开,他的手便像失了羽翅的鸟直直坠在床面上,粗粗的手腕是青紫得发黑的勒痕,有些甚至已透出了血迹,一点鲜红的颜色刺着他的双目,苏酥不敢再停顿,连忙又给他另一只手和双脚松开了捆绑。
这个过程,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东西还埋在他的体内,他有意避开了他所有的伤口,用一种比先前都轻柔许多的力道在他体内抽送着,几下贯入,终于发泄出来。他射在了他的身体里,被浓重精液浇灌的感觉很清晰,陆压忍不住绞紧了肉穴,腿无意识的在床面磨蹭,身子也跟着微微瑟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