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阳光透过密密绿叶洒在泥土上,远处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受惊腾飞。
一位俊俏少年骑着马,追赶着林间一头雄鹿。眼看着雄鹿体力不支,就要被追上了。后方忽然窜出一只箭,命中前肢。雄鹿蹄下一绊,摔倒在草丛里。
少年来不及勒马,又窜出几米才调转马头,发现猎物旁边已经有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姐!你又抢我东西!”
拿着猎刀的少女,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左肩上落下一只体型不小红隼。“谁先射中就是谁的!你趁早放弃吧,你也就只能猎猎小兔子、小獐子什么的。”
少年气急了:“周凌蕙!这对鹿角是我要献给陛下的,鹿皮要献给言先生!你能不能别老跟你弟弟抢,有点姐姐的样子好不好?”
周凌蕙嗤笑一声,扎成马尾的长发飞扬,更显明艳,“我不跟你抢,总有人会跟你抢的。阿赭老远就发现这只鹿了。周凌修,你现在连一只鹿都猎不着,以后怎么保家卫国?”
周凌修自知理亏,又羞又恼,“哼!谁稀罕那只鹿!我这就去猎头熊来,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我!”
周凌蕙笑了笑,没当真,把雄鹿绑在马上,运回了营地。
陶不言将近而立之年,但是脸上没有一点风霜痕迹,跟五年前比没什么变化。周衍则不同,从年轻的天子成长为成熟的帝王,周身多了几分威严和贵气。然而现在亲自剥好一条兔腿,架在火堆上烤。
一旁的赵容根本插不上手,急得满头是汗。
帝师大人倒是心安理得地让周衍干活儿,毕竟昨天夜里自己已经累得够呛。
周衍啧了一声,把赵容打发走了,“本来天气就热起来了,你在这儿晃得人心烦。”
周凌蕙将鹿交给下人处理,不无得意地说,“先生你瞧!这是我给您猎来的鹿!”
周衍嗤笑一声:“一只鹿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朕从前可是孤身一人杀了只老虎!”
陶不言脸色一变,眉头微蹙,“都是我当时没看顾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小木屋里。”
周凌蕙好奇地等着听皇上跟言先生从前的事,却被周衍岔了过去,“行了,别提以前的事了。还有一旬便是你生辰,你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
陶不言记得,两个孩子之前也埋怨过,“言先生,我们以往送你的生辰礼,都不见你摆出来用!”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自己过生日。
陶不言眉头舒展,微笑着低下头,摆弄烤架,心里暖融融的。我有你们,就是上天赐予最好的礼物了。
“不好了!陛下、帝师大人!皇子殿下遇着熊了!”
周衍立马拿上弓箭,赵容已经牵来了跟了陛下十多年的战马。周衍挎着刀翻身上马,冲回来报信的人大吼一声,“带路!”
周凌蕙这才反应过来,拉着缰绳也想跟去,被周衍瞪了回来,“你就留在这儿,保护帝师!驾!”
红隼一声尖啸,也跟着飞起来,在天空盘旋。
陶不言看着周衍和一行随从,一路绝尘地冲进树林,招手让周凌蕙来自己身边。
周凌蕙水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与懊悔,“我就不该抢了他的猎物,还拿话刺激他。我应该一直看着他的……”
陶不言摘下落在她身上一片枯叶,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皇上会把他好好带回来的。”
周凌蕙平日里稳重练达,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此时虽然不安,但不想叫言先生看出来,故作镇定地摆弄兔腿。
“言先生,您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呢?”
陶不言笑了笑,“担心又有什么用?我相信阿衍,也相信凌修,难道你不相信你弟弟能斗过熊吗?”
周凌蕙撇了撇嘴,“斗肯定是斗不过的,不过他逃起跑来快得很,应该不会被一巴掌拍……拍扁。”
周衍很快把完好无损的周凌修带了回来。少年灰头土脸的,身上都是泥。
当姐姐的急忙问:“你没受伤吧?熊呢?”
周衍哼了一声,“等我到了,熊早就没影了。这小子吓得趴在草丛里装死,叫都叫不起来。”
周凌修嘟着嘴,“我还以为熊成精了,化成人声在叫我呢!”
陶不言拿着湿帕子亲手给少年擦脸,用赞许的语气说,“你做得很对,幸好没跟熊正面对上,”又转向周凌蕙道,“下回你们再碰上什么猛兽,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千万别一时脑热硬碰硬。记住了吗?”
两个孩子应了一声,被言先生打发去换身衣服,回来好在帐子里用膳。
周衍有些不满,“你把他们教得胆子这么小,这俩小崽子连战场都没上过,将来怎么当皇帝?”
陶不言拉着周衍坐到火堆边,“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文武双全的,在太平盛世当皇帝,又不用亲自去打仗。”
被自家先生夸了,周衍的小尾巴翘了起来,“也对,不是谁都能跟你夫君我一样完美。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头熊给你猎回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