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的责任

    虽然周衍没有自己的子嗣，但是周凌蕙、周凌修二人被教养得出类拔萃，大臣们以为太子之位非周凌修不可了，好歹是棵好苗子，将来继承大统也无不可。

    然而大家的猜想，在两年前皇帝为周凌修指婚的时候，被打破了。

    起因是柔兰国国主希望与周朝和亲。

    柔兰是犬戎东面的小国，虽然领土小，贸易往来却发达，尤其是水路。财富打造的黄金军队，只有一万数目，却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以其他国家也不敢轻易对柔兰出手。

    这回，老国主想把十七岁的长女嫁到周朝来，以巩固两国之谊。而且听说当今皇帝，风神俊朗、年少有为，连皇后都还没立下。老国主的算盘是，等女儿到了大周，看周衍醉心朝政不近女色的样子，凭她的本领肯定能当上皇后。虽然太子之位万万不可能让女儿生出的皇子继承，但是她作为未来太子周凌修的母妃，权利不容小觑。

    柔兰国主的长女，名伊真叶，次女名伊真薰。长子伊真岚，将来会继承国主之位。

    伊真叶身为尊贵的公主，心高气傲，认为在本国之中没有配得上她的男人，所以婚事一拖再拖。本来柔兰国的人，十四五岁结婚都属正常，她却将近十八岁迟迟未嫁。她不成亲，下面的弟弟妹妹按规矩也不能成亲。可怜伊真薰一直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却不能在一起。

    国主的三个孩子，都属老来得子，对真叶的婚事操心不已。国主夫人忽然醒悟，既然女儿这么挑，干脆让她去和亲，嫁给周朝天子这般人物，必定配得上她。

    伊真叶一听说周衍还没纳过宫妃，就觉得皇后之位非自己莫属了。

    老国主前两年因为犬戎跟大周签订了和平契约，一直坐立难安，这下是瞌睡递了枕头，一举两得。

    太师府。

    陶不言拿着柔兰国主亲笔写就的国书，看了又看。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真叶公主将于此书信寄出的一个月之后，带着万贯嫁妆启程来京城。若天子无意此事，就不接见，让小女自己在京城的世家子弟里寻个夫君。若天子有意，就迎接使团入宫。小女性格跋扈，也无才在宫中忝居高位，位列四妃足以。

    算算时间，伊真叶和使团应该已经出发了。

    柔兰国富裕，公主的嫁妆更是能抵上一个小国的国库。这些钱，要是让哪个世家拿去了，都是一份隐患，所以不可能让真叶随便嫁到哪个世家里去。

    当今天子身边没有妻妾，就算真叶只封了一个妃位，实际行使的也是皇后的权利。

    柔兰老国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信中透露，周朝商队可与柔兰合作，共用贸易网。这次和亲，要是不接受，那真是傻子了。

    这份国书是周衍看过了，从御书房递出来到太师府上的。

    之前陶不言为了教养凌蕙、凌修两个孩子，时常宿在宫中。周凌蕙十五岁及笄之后，身为外男要避嫌，就不能总在宫里了。

    不过，每每上朝之后，周衍总是以各种理由把帝师大人留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放人走。周衍甚至会仗着自己轻功了得，偷偷潜入太师府，摸到陶不言床上。

    陶不言受了几回这种‘采花大盗’般的突然袭击，也渐渐习惯了。（等我哪天营养跟上了再详细描写一下怎么袭击的）

    柔兰国要跟周朝结亲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老国主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制造出这种舆论，周朝的文武百官也都持赞成态度。

    轻锋知道皇上可能要娶伊真叶的消息，在一旁小心观察着陶不言的神色。皇上和帝师大人这几年的恩爱自己是看在眼里的，陛下为了言先生迟迟未纳妃，甚至找来两个周氏旁系的孩子来堵住悠悠众口，已然十分难得。

    然而，自古薄情帝王家。这回皇上为了社稷稳固，十有八九会娶真叶公主的吧。

    轻锋心里有些难过，替言先生难过。

    就算自己是皇上手下的暗卫，跟了言先生这么长时间，也是很有感情的。

    虽然表面上陛下总是缠着言先生，时时作出一些亲昵的举动。但是自己作为贴身伺候言先生的人知道，言先生喜爱陛下一点不比陛下少，甚至更多。只要言先生在宫里，皇上的吃穿用度都是他来管的，连磨墨、添茶、布菜这些下人的活，都不假他人之手。

    在太师府里的时候，时常把自己派到宫里送些文书，就是为了知道宫中是否一切安好。轻锋还知道，皇上有一块从小便带着的玉佩，后来送给了言先生。言先生为了不招人耳目，从来不在外佩戴，但是每天都会放在枕头边上。

    轻锋出神地想着，连陶不言唤他都没听见。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脑袋上传来一阵疼痛，轻锋抬头一看，言先生一只手里拿着国书，另一只手弹了自己脑门一下，然后收在身后，神情轻松。

    总不能说我在想那个柔兰妖女来了以后怎么挤兑她吧！我的主子唉，皇上都要变心了，您还不着急？

    轻锋晃晃脑袋赶走杂七杂八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