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绑的大福,大福只垂着脑袋跪在容澈跟前也不辩解任凭处置,帐外是魏长东在安排拔营一片嘈杂。容澈猜想引靖远王过江的计划怕已泄露,好在中间相隔三天但当下也不能再耽搁,得尽早赶到吴城才行。
帐内,容泠冷声道,“你该死。来人,拖出去军法处置。”
“慢着。”容澈制止守卫上前的动作,问道,“你且如何回答,你可是王爷身边的人?”
大福道,“回主子,属下不是,但属下明知小福意图不轨却未能及时阻拦,属下有错在身甘愿一死。”
“如今行军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我暂且放了你等你戴罪立功。”
“澈儿。”容泠眉峰蹙聚,“万一此为障眼法,不是放个祸害在身边,杀了我也可放心。”
容澈平静道,“他还伤不了我。”
容泠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恨恨道,“流光剑主武功盖世无人能及。看样子是我多管闲事了。”
“皇姐。”容澈略有些无措,“皇姐不要误会。”她解释道,“他们自小便跟着我,我想小福也谈不上背叛,他应当是父亲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只是我从未察觉罢了。”
容泠眸光一亮,见好就好又关心道,“虽然你武功好但我也是担心你,怕就怕前仆后继防不胜防。”
“皇姐放心,我自会小心。”
容泠瞧她模样甚是喜欢,又道,“罢了,留你单独审问他,我出去瞧一瞧。”
容澈想叫住容泠让她不必如此,可容泠已走至帐门边,她望着落回原处的帐帘怔了怔,方回身问道,“那夜是你有意袒护他?”
“属下有罪,那夜小福慌张回来属下便知他不忠,后主子回来询问又念及兄弟之情心有不忍便替他遮掩了过去,但又怕他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谁曾想今日他竟恶向胆边生将我打晕。”
“打晕你之前他可有做些什么?”
“像是在写些什么,属下不知。”
“大福我不杀你是因为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因你也的确误了行军的大事,你出去先领三下军棍、小惩大诫。”
流光一现光华璀璨,她只轻轻一挥绳索俱断,一身轻松。大福以额碰头匍匐在她脚下,说道,“谢主子不杀之恩,往后大福必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此刻容泠却去而复返面色更加凝重,她走过去将一纸条递到容澈手上,容澈目光自上而下迅速看完,先是对着跪地的大福说道,“你自行去领罚。”
待到大福躬身告退她才又道,“崔博涛弹劾裴清扬为魏国公党羽乃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陛下竟有如此大的反应。”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裴清扬竟去母皇跟前痛哭流涕,得母皇包庇后到了朝上又是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容泠面色冷凝,胸口郁结,“崔博涛弹劾他为乱党惹得母皇勃然大怒,当庭斥责崔博涛空穴来风倾轧贤臣,母皇怎可如此不辨是非曲尺。”
“皇姐不要动气。”
“澈儿,母皇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朝堂上攀附裴清扬的不在少数,为讨其欢心竟有人无中生有攻讦崔博涛,我虽也不喜崔博涛刚直但却敬佩他的为人,但母皇呢?她竟听信谗言斥退崔博涛让其回家闭目思过,崔博涛哪堪受辱当庭辞官,母皇这要寒了多少贤臣良将的心。”
“皇姐。”容澈眉间逐渐聚拧,她手上依旧捏着那张字条,“裴清扬提议去虎落围场狩猎陛下也答应了。”
“不过离京短短几日朝廷已是惊天巨变,裴清扬一朝得势怕更加目中无人了。”
容澈蓦地想起魏国公脸上那阴冷的笑,这才是他下裴清扬这步棋的真实目的,可惜她们未能先知,“皇姐,此后一路多有辛苦你且忍忍。”
容泠不禁白眼相加,“我又不是阿澄骄奢惯了。”
门外魏长东禀报,“将军一切准备妥当。”两万禁军再次启程,浩浩荡荡的朝着吴城行进,寂寥苍穹又雄鹰盘旋不前,或许他们也在犹豫是该去吴城观战,还是回到京城坐等阴风诡雨。
南阳城里的风云变幻容澄身在其中自然更早得知,崔博涛当庭辞官女皇连半句软语都不曾有,就是常宁王都大感意外。最甚者乃裴清扬竟奏请照例围猎,陛下也是应准,而六部当中三部主事跪求陛下收回成命都被一一训斥。
当日下朝,裴清扬洋洋得意趾高气昂,三省六部悉数不看在眼里,在攀附阿谀之人的包围中,前呼后拥的走出了皇宫。
裴献同于海潮一道朝着宫门走去,刘长青从后面追了上来,三人见了礼又一同瞧着被团团围住的裴清扬。裴献愤愤道,“我裴氏一族怎出了如此小人。”
于海潮赶紧扯住他,低声道,“你小点声,千万莫叫他听见了去。”
裴献横眉一瞪,“听见又何妨。”
刘长青也赶紧扯他衣袖,迫使三人停下,“裴大人息怒啊,此人陛下跟前当红万一在陛下跟前搬弄是非可不是害了自己。”
“是呀伯亨,你好不容易重拾报复怎可为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