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后就叫我莱吧。”弥修出门工作以后三只雌虫经常坐在一起吃饭,青先吃完饭去收拾厨房,餐桌上只剩下阿尔斯和桑。
桑停下用餐的动作回头来看他,“你真的决定了吗?留在这儿当一只最低等的被继承的雌奴?”桑有点难以置信,阿尔斯从前桀骜得很,说一不二,而且尤其厌恶雄虫。之前被弥修雄父囚禁他是重伤未愈逃不掉,而且憋着一口气要弄死那个老雄虫才一直忍耐。可现在新家主很好,阿尔斯的身份也已经死了,他完全可以改头换面去任何地方,过他自由的人生。
阿尔斯忽然笑了一下,“我已经决定了,只要能在他身边,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顿了顿,又似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何况他已经是我雄主了。”
……桑一时竟然觉得他的前长官仿佛是在炫耀?
“那么您对于那个雌奴检查日已经另有打算了吗?”
阿尔斯挑了挑眉,“并没有,只是个检查日罢了。”难道他还怕受刑吗?不过想来弥修不会请别的调教师来调教他的身体,那么只有弥修亲身上阵了?
想起那场甜蜜的“惩罚”,阿尔斯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那次之后他和弥修就没有再做过了,他的伤基本都好了,骨翼可以正常回收到身体里,只是不能再战斗罢了,其他除了生育能力之外都是小伤,凭借着他的恢复能力早就好了七七八八。
阿尔斯正沉浸在如何勾搭雄主再和他做一次,就听见桑忽然低声问他,“那么,您是否可以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不相信您会无缘无故让那么多军雌去送死!”
空气一时仿佛凝住了。
良久,阿尔斯叹了一口气,“抱歉,桑,但我其实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我当时被虫故意诱导进入狂躁期,然后我就失去了那段记忆,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发现刚刚已经下达了错误的指令……我并不清楚是谁害我,毕竟这么多年我树敌太多,军团长、敌军卧底,而且虫皇陛下也可能要杀我。”甚至还有可能是当年实验室的事情没有处理干净。
不管怎么说,是他害死了那种优秀的军雌,他当时觉得没脸回去见弥修,他必须付出代价。
阿尔斯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他受的伤太重了,那段时间他一直昏昏沉沉的。
可没想到再醒来就是在弥修雄父的地下室,他发现自己被改头换面并得知了自己的死讯。
阿尔斯其实很难理解他这样满是伤疤的身体怎么会引起这只老雄虫的兴趣,后来才知道那个家伙就是喜欢看他受伤罢了。
这也算是他应受的惩罚了,阿尔斯忍受着老雄虫暴力的发泄,一边想着等他缓过劲来就把这只雄虫做掉,一边又觉得自己就应该被折磨,才能稍稍从那种巨大的愧疚感中放过自己。
……阿尔斯不愿再想那些充满疼痛和血液的回忆。
“您就不想报仇吗!就不想找到真正害了大家的人吗?”桑对听到的一切难以置信,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您……就这么放弃了吗?”
阿尔斯目光一凝,放在桌面底下的手骤然握紧,然后又慢慢松开。
他盯着盘子边沿的圆形花纹不眨眼睛,“嗯。”虽然表情看上去很随意,但低垂的眉眼看上去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我很抱歉,但很多事情不是我一只虫可以撼动的。我这一生走到现在,就想过两天属于我自己的日子,陪雄主多待两天,我不想再有什么波澜了。”
这次轮到桑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微微点头,“我明白了,这不是您的错。”
正巧这时候青拿着东西从厨房出来,桑收拾了碗筷跟上去安静地在一旁清洗。
阿尔斯看见青似乎和桑说了些什么,才叫那绷紧的脸放松下来恢复往常的样子。
就像他说的那样做吧,不要再追查,不要再纠缠,踏踏实实的和弥修在一起。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阿尔斯垂下眼眸,默默地把桌子收拾干净。
然后坐在能看到门口的窗子边等待弥修回家。
每天如此,他从不觉得无聊,就为了等在弥修开门的第一个瞬间凑上去和他接吻,然后相拥着进屋。
青和桑都很有眼力见,从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们,可惜他和弥修也并没有这么饥渴过,弥修这个小古董虽然床上玩的花,但下了床从来不肯这样和他“乱搞”,倒是很有一副正派雄虫的体面模样了。
阿尔斯看见弥修的悬浮车出现在转角,然后就随手关了光脑上正在浏览的几乎全都得打马赛克的雌虫专区,想了想又解开了两颗睡衣扣子扯扯领口,朝门口迎去,而弥修刚好打开门。
“欢迎回家,我的雄主。”阿尔斯和以往一样风情万种地眨眨眼,指尖挑着弥修扣到喉结的扣子,肩膀一提微微从衣服里露出皮肤,“您想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弥修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瞎子,郎心似铁把阿尔斯衣服提起来,“吃饭。”每天回家都要来一遍,弥修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