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放过我吧……”
墙壁簌簌落下年久失修的尘埃,楚瑜努力反抗了几下,然后被对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身体陡然失重,伴随着少年人小小地一声惊呼,指尖莹白如玉藏在浴衣袖子里欲说还休露出半截,下意识勾住了男人修长的脖颈。
“放过你什么呀。”男人凑过去蹭蹭他湿漉漉汗岑岑的脸蛋,言语神态里说不出来的亲昵暧昧,他眉眼弯弯艳色逼人,翡翠色的眼里开出逆光的情欲之花,发丝顺着脸颊垂落撩过楚瑜的眼睫毛,少年忍不住眨了眨眼,和那双明灭不定映照着斑驳光痕的眸子对视,仿佛连喧嚣也远离而去,整个小巷子里只剩下男人鞋子踩在青石板小路上发出的声音。
“我不想去看摩天轮啊。”
楚瑜小声的哔哔叨叨,努力夹紧流着汁水儿软乎乎的穴儿,小孩儿猫儿似喵喵叫起来。
外边有很明亮的灯火,星星灯挂在树上,屋檐下,商店招牌上,成片成片点亮起来,仿佛是火树银花一般,那是独属于夜晚和月亮星星的温柔。
他们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向黑星最大的摩天轮,摩天轮距离黑星天空很近,乍看之下仿佛就在苍穹之边,与月亮为伴,巨大的紫色月亮散发着盈盈光芒,内敛温润的光泽如一颗绝世罕见的大宝石,既有宝石的美丽又兼具珍珠的温润。
摩天轮的队伍很长,有男男,也有女女,还有男女,成双成对举止亲昵。
但举止亲昵到他们这种地步的很少见,售票员将检好的票根递过来时忍不住悄悄往男人怀里看了一眼。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少年身材纤细修长,裸露在外的手脚漂亮优美肌肤雪白的像名贵的瓷器,温润细腻。
脸庞埋在男人怀里,一些黑色发丝有些过长,软嗒嗒带着些许暧昧不明的潮湿,搭在雪白优美的脖颈处。
黑白分明,艳色惊心动魄。
售票员想多看两眼,却感受到一道冷戾阴沉的凝视,他打了个哆嗦,将票根递给身着浴衣外表华美俊美的男人。
“祝二位幸福美满。”
这只是例行公事的祝福,就好像刚买了车的司机插进第一次钥匙,会得到一句一路顺风一样。
男人却觉得这句话令人愉悦,抬了抬形状优美的下颌,矜持而傲慢:“谢谢。”
巨大的摩天轮在祭典日全面对外开放,变换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包厢里座无虚席,光线落在包厢里照亮了那些身体纠缠的人影。
阿尔戈斯将楚瑜抱在怀里,他的手隔着浴衣的布料,能摸到一点湿润。
勾了勾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湿了。”
楚瑜睁大了眸子,羞恼交织,蹭了蹭腿想让他放自己下来,结果却把鞋子远远丢了出去,穿这种用木头做成的鞋子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
就在这时,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月光照亮了包厢里每一寸角落。
盛大绚丽的烟花“碰”的一声炸亮了半边天空,楚瑜被头顶的烟花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他凝望着月光和烟花绘成的天空,烟花就像月光的具现化,以一种绚烂的近乎惨烈的方式留在人们心里。
“美丽吗?”
“美丽啊。”
他听见阿尔戈斯的笑声,低沉而愉悦,这份美丽仿佛感染了他那颗沉溺在黑暗里,永远得不到满足,冰冷扭曲的内心。
烟花的美丽惊叹了时光,仿佛时间停止了流转,置身于高空之上感受着吹拂而来的晚风,连呼出来的空气都是温柔的。
楚瑜那颗饱受痛苦绝望煎熬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当阿尔戈斯掐住他的下颌,冰凉带着甜腥气的指尖暧昧抚摸着他的肌肤,亲吻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冰凉,温柔,夹杂薄荷和烟草味道的亲吻。
湿漉漉的舌尖撬开牙齿,温柔地沿着贝齿舔舐。
温柔的好像不是那个暴戾残忍的黑星之主。
楚瑜侧过脸庞坐在阿尔戈斯腿上,顺从而安静地接受了亲吻。
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
小孩顺从本心闭上眼睛,舌尖被吮吸的发疼,对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张开双臂温柔拥抱了他。
我是这样的……喜爱你啊。
阿尔戈斯低垂的眼眸映照出对方纤长颤动的睫毛,这令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阅读过的神话传说,冰冷冷酷的冥王对春神一见钟情,不顾春神的反对将其强留在冥界,失去了阳光和鲜花,日日哭泣地神明逐渐凋零,为了挽回妻子的笑容,冥王在暗无天日的冥土建造了象征光明的爱丽舍,在那里鲜花一年四季开放,溪水化作馥郁甘甜的牛奶,枝头点缀累累硕果。
就这样冥王得到了妻子重新绽放的笑容。
他们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像冥王那样建造属于我们的爱丽舍,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一瞬间想要脱口而出的问话卡在了喉咙里,男人翠色的眸子掠过一丝犹豫和退却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