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说道:“回城后,尉迟尚书定会解释清楚的。”
尉迟善光有些烦闷地敲了敲桌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说:“我去下令回城。”
而此时躺在龙床上的尉迟小娘子,与她哥哥的心情截然不同,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殿中金碧辉煌的装饰,伸手摸了摸柔若无物的锦被,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就是圣人的寝殿,比书里头说的还要华贵些。”
昨夜侍寝她快到天明才入睡,李延庆现下还躺在她身旁熟睡,可尉迟小娘子却已没了任何睡意。
她身子还有些不适,看着李延庆虽然威严可已有老态的容颜,不禁叹了一口气,“男女之事,倒不如书中写的那般快活。”
但这惆怅不过一瞬,很快她又恢复了兴致,撑起娇艳的脸庞,半眯着眼思索起读过的话本。
没了金风玉露一相逢,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故事。
第110章 画中男女 元思蓁在王府的卧房里……
元思蓁在王府的卧房里一待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她闭门不出,就连国公夫人来府上,也称病不见。除了定时定点给她送饭收拾的玉秋, 她是一个活人也没瞧见。
而李淮更是再没影,若不是偶尔她窃音的术法听到他的脚步声, 还真以为这人将他忘在了王府自生自灭。
不过这几天里李淮回来的极少, 即便回来, 也是脚步匆匆, 以元思蓁对他的了解,定是朝堂上又遇到了什么事儿。
一开始元思蓁觉得这样也好,她倒是省了对付他的精力, 静心研究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可关了三天她还是没了耐心。
这一日元思蓁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着王府里的动静,终是又听到李淮熟悉的脚步声, 却还是没有走向卧房的方向。
她飞快地从床上坐起, 心中决断一番,便冲到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打开门喊道:“王爷!谈一谈!”
这话喊完,院中仍是空无一人, 李淮的脚步声也只是微微一顿,元思蓁再接再厉,换上一副委屈的腔调,故意想让王府不知情的下人听到:“王爷我知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拒绝你的, 从今往后我一定按着你的吩咐, 你想要什么花样就......”
她这番无中生有的话终是有了作用,李淮果然调转了方向往卧房而来,没多久便一脸冷肃地出现在院中, 元思蓁这才住了嘴。
“王爷,我有话跟你话!”元思蓁见到人后,立刻露出个笑容,压低了声音说。
李淮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眼中的寒光还与前几日一样,他走到元思蓁面前却不跨进房中,打量了一阵她的脸,才低声道:“不知礼数。”
元思蓁笑容更是灿烂,眨了眨眼说:“这不是要吸引晋王殿下的注意嘛?”
她见李淮只教训了一句,没有要走的意思,连忙转到正题上,“这几日我痛定思痛,实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既然殿下还用得上我,我便决意好好完成我们的约定,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可困在房中哪里帮得上忙,还不得出去才能辅佐殿下!王府大小事物,朝堂后宅的消息,万一又有什么妖魔鬼怪挡道,我定能为殿下分忧的!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这一大串话元思蓁说的极快,生怕李淮不耐烦听下去,等她说完喘上口气,却没听到李淮有何回应。
“殿下?”元思蓁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你若不信我们可再立契约,反正你手上也有人质,不担心我跑了。”
李淮这才微微扬首,语气不屑地说:“我要用得上你,你岂有拒绝的余地?何必多此一举,与狡诈之人立契约。”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再不理会元思蓁在身后的挽留。
元思蓁咬了咬唇,心中不忿道:“论狡诈,哪里比得上你?”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李淮说的对,李淮若真要她再做什么,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筹码,不说以花鳞要挟,就说他的手腕权势,也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元思蓁又翘着腿躺回凌乱的被窝,既然她现下无路可走,那就只能耐心等着李淮来找她吧......
因着宫中急召,李淮才匆忙回府更衣,没想到元思蓁又闹这一出,他离开院子后,才觉自己又着了她的道,不过几句意味不明的孟浪话,就被引了过去。
李淮更是气恼,换上烫金朝服后,便匆匆乘马车入宫,心里头还不停嘱咐自己,对付元思蓁不能再这般心慈手软。
此时已临近申时,李淮估摸着李延庆是因着长江沿岸稳固堤坝和拓宽运河一事才忽然传召,果不其然到大殿中时,还有好些个六部官员在此。
长江水患,不止武昌边上受灾,流域所经都有不同的损失,经此一回,李延庆便将这一项事务直接收回朝中,不再是拨银两让各地官员自行做主。
因着武昌之行有功,李淮便也得了机会筹划此事。虽说蛮蛮出世引发大水的说法广为流传,可李淮从元思蓁那里听来蛮蛮以死气为食后,便明白这其中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