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蓁在边上看得更是惊讶,太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
父皇要杀我。
李延庆若因着巫蛊之术要赐死太子倒也合常理,只不过她总觉得这话不是这个意思,倒想是他察觉了什么事情,才让圣人想要杀子.
而方才太子吐血,像是说出这话后被蛊虫侵破内脏,这场景不禁让她联想到那日在城中遇到的两尾小狐,也是要说什么后,被蛊虫破体而亡。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联系?
还有那句傀儡究竟是何意?
元思蓁此时虽没有身体,却也觉背后发凉,这感觉或许来自她自己,又或许是来自李淮心中,只不过全然不能从他的脸上瞧出一点儿端倪。
此事过后不久,太子便死在了去琼州的路上,但却被瞒得死死的,李淮也是从探子处才得知。
而这些日子他也加紧了人手盯着他二皇兄,并未发现有下手的痕迹,更是让他疑心太子最后的那句话。
父皇要杀皇兄,而下一个,还是他......
即便这事还是一团迷雾,可李淮心中已有警觉,他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元思蓁跟在李淮身后,看着他开始一步一步地筹谋防备,先是以渎职之罪,借着群臣的嘴,狠狠参了他二皇兄一本,以至于圣人厌弃,剥了二皇子兵权,远封云南。再便是早早开始布置起后来的逼宫夺位之事。
她也是此时才知道,李淮总是一副冷情冷性的样子,可心中也有过惧怕与惊疑,却都被他深深藏在了心底。
但夜深人静之时,李淮有时会忽然醒来,转过身看着她沉睡的脸,若有所思一般,甚至还想伸手去碰,却在将要触碰到时又停了下来。
元思蓁虽飘在空中,却也觉自己的脸颊一痒,似乎能感受到李淮指尖的温度,从看见李淮记忆起感受到的异样感觉,已如破土后的春苗,不断摇摆着绿芽,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此时的李淮还没有失忆,还没有被她那拙劣的话语骗到,那他为何会有那样的眼神?他心中这酸涩又欣喜的感觉又是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离着李淮失忆的那天也越来越近,不知为何,元思蓁却越来越紧张,甚至有些不想去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
她总有种预感,或许知道了,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便要被滔天的洪水所冲毁,而她则会被彻底卷进浪底......
就在李淮与她撕破脸皮要解了契约的那天,李淮已然发现李沐养的花楼里有扬州妓子欲意行刺,只不过他装作不知,想勾出李沐的罪证,谁知他竟发现这些扬州妓子其实是冲着李沐而去的。
他疑惑之下秘密拿人来问,却在审问之时察觉这妓子有些古怪,她脸色僵硬瞳孔变色,身上的人皮忽然如衣物一般从身上慢慢褪下,李淮还来不及退后,手中的诛邪宝剑红光一亮,他立刻拔剑去砍。
那妓子立刻身首分离,头颅却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皮囊,一只双尾妖狐从掉落在地的衣物中钻出来,又被他眼疾手快地用诛邪宝剑扎住了狐尾。
那妖狐立刻求饶,张着嘴吱吱大叫,夹杂着几声怪异的人语,“饶命......是别人要我做的!”
“如实说出,饶你不死。”李淮厉声道。
狐妖紧闭着眼睛像是怕极了,好半天才张嘴道:“是佩鱼纹......”
李淮心头一跳,佩鱼纹剑的,不正是圣人亲卫。
可这狐狸话还未说完,忽然惊恐大叫,周身皮肉裂开,鲜血喷涌而出。
这鲜血之中又有什么在蠕动,李淮想起太子吐的那一口血也是如此,都是差一点儿就能听到后边的话,又被人生生捂住了嘴。
他一怒之下,挥着诛邪宝剑狠狠朝血中的活物砍去,谁知诛邪宝剑沾上血迹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直冲他的天灵,李淮被震得眼前一黑,不禁向前倒去单腿跪在了地上。
元思蓁在旁看着差点要上手去扶,却被忽然而来的剧痛止住了动作。
这疼痛来自李淮,他整个人栽倒,双手抱着头有些痉挛地卷缩起来,脑中像是被钝器切割一般,疼得他差点儿昏死过去。
旁边的影卫连忙将他扶到边上,匆匆去唤大夫来瞧。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淮的疼痛终于小了些,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影子在他脑中逐渐清晰,那东西闪着幽幽红光,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脑海之中。
而在他看清的一瞬间,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千丝万缕的事情一下子都联系了起来。
那东西像是感受到了李淮的注视,忽然在他脑海中蠕动了一下,好在此时诛邪宝剑的嗡鸣声压制住了它,让它没有立刻苏醒过来。
李淮在这一瞬间清醒,全然不管影卫的担忧,心急如焚地就往藏着锦囊的暗室奔去。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锦囊,只见一个小纸条掉了出来,展开一看,正是李淮曾画给元思蓁看过的那个符咒,而边上还简短地写着符咒的之用。
元思蓁本就惊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