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淮的记忆中时,元思蓁看到了那两个锦囊中的纸条,上边的字迹极其眼熟,她本还不确定,但看到符咒上的手法时,她终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锦囊正是出自她师父之手。
可师父他为何会跟李淮有交集?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元思蓁也知道没有机会去问个清楚了,她将连着血线的手掌张开托起,看着那细线慢慢断开,心里头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她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顺着血线消失的方向看去,心中即便有千百般的不舍与悲怆,也都死死压在了心底,只希望他们能一切顺遂。
凌霄与花鳞定要功德圆满,师父定要得道成仙,还有尉迟善光要与尤三娘有个善终,孟游玉秋也应加官进爵财源不断......
还有李淮,定要成为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享尽这人世间权势后,也要还一个繁华盛世。
就在元思蓁心灰意冷之时,那已经远去的血线忽然迅速地往她这处伸来,元思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揉了揉眼睛,谁知血线不仅接上了她的手掌,还似有无尽生命力一般逐渐坚实。
她又惊又喜地站起了身,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周身的阴冷之气一扫而光,头顶、两肩又渐渐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这究竟是......
元思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重新燃起的幽火绝不是假,她来不及多想,生怕一犹豫火苗又熄灭,赶忙压下心中的兴奋,默念咒法,引着幽火将全身包裹。
熊熊烈火在冥河边燃起,四周的冥花被烧成了灰烬飘散,而火焰中的人最后看了一眼略带失望的孟婆,只留下一句:“我的生死簿还没写完,看不得,先行告辞了!”便消失在了黄泉地府中。
她的离开并未改变什么,无数鬼魂过了奈何桥后被发配各大冥殿审判,有的坠入地狱受尽折磨,有的则喝下孟婆汤转世投胎,如此种种,井然有序,像是全然没有发生过这小插曲一般。
孟婆看着元思蓁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地府成了来去自如的地方,也该立立规矩了,可没人来又甚是无聊......”她只想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分派起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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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思蓁下黄泉地府后不久,尉迟善光与孟游看着一点儿一点儿减少的鲜血,只觉度日如年极其煎熬。
而这时门外竟传来一声古怪的敲门声,倒像是木头柄磕在了门上。
“谁?”孟游警惕地问道,王府影卫绝不会如此敲门。
那人没有答话,锁上的木门发出“啪塔”一身,竟慢慢被推开,只见一个白衣飘飘道士打扮的人入内,脸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手中还握着一把油纸伞,想必方才的敲门声便是用伞敲出。
孟游立刻认出这人是秦国公曾请来的道士,在武昌之时也匆匆见过,似乎与袁护卫,不对,是王妃相识。
“道长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孟游起身挡在了凌霄身前,手已按上了剑柄。
凌霄含笑点头,示意他莫要紧张,语气淡然地说:“我来寻师妹。”
他伤好后便启程回了长安,谁知却在城外就瞧见了长安城笼罩在黑气之中,原本还想见上元思蓁与花鳞一面问上一问,谁知花鳞寻不到,而晋王府中也诡异非常。
正当他在王府徘徊之时,忽然察觉到油纸伞上元思蓁的心头血逐渐变色,才不再多想,直接施了法术进了晋王府的后院。
他进门之时,已经瞧见了床上的李淮和燃着幽火的莲花灯,而元思蓁却不在房中,不由心下一沉,直接便询问起了师妹的下落。
“我师妹是晋王府的王妃,元思蓁,她人在何处?”他见屋中两人一脸防备,不愿耽误时间,直接了当地解释道。
孟游愣了愣,身为影卫他一直谨慎小心不轻信他人,可现下却觉得这道士说的是真,王妃通道法,有个道士师兄也不足为奇。若是如此,这人是不是也能帮王妃一把?
“王妃她......”可孟游还未答话,凌霄便已从莲花灯的鲜血与幽火中瞧出了端倪,他原本挂着浅笑的脸骤然一沉,语气冷肃地问:“她去了黄泉地府?”
尉迟善光见人靠近莲花灯下意识就伸手去拦,听到凌霄这话,只防备地看着他不语。
凌霄又看了眼床上双目紧闭的李淮,心下了然,不由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真是胆大妄为,她去了多久了?”
“莫约半个时辰了。”尉迟善光听出他语中关怀之意,稍稍卸了点防备,简短答道。
莲花灯中的鲜血已燃去了大半,而幽火也比方才小了许多,尉迟善光本就有些着急,现下见到凌霄,忍不住问:“血燃尽后,王妃可还能回来?”
“自然不能。”凌霄想必也不想就说道,他嘴角虽又勾起了一抹淡笑,可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怕是会永远留在地府黄泉之中。”
“那你可能下去将她带回来?”尉迟善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