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细微带着一股子嗬嗬的喘气声,在这种阴郁的天色下,莫名的让人感觉身上一阵寒凉。
估计是没听到回应,片刻后又传来敲门声,然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道:“我知道你在里面,怡怡快出来吧。”
然而还是没人回应。
那几个大汉,已经脸色都变了,他们彼此对视,带头来的那个大汉道:“你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
“怎么可能没死,我之前去试了她的鼻息,她死了!她真死了。”另一个大汉说道,他很肯定自己看到的,并且他还特意等了一会看那女人毫无动静才走转身走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加害怕,一张黝黑的脸都带了灰白色。
可见是真的害怕了。
生在偏远村子里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他们什么都不怕,对这群穷苦的汉子来说没什么比拥有一个后嗣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唯独只有一点,他们畏惧鬼神。
看到那汉子变了脸色,那几个壮汉神色也开始不对劲了,他们听着门外那敲门的动静,心里波动随着敲门的频率晃动起来。
这敲门的声音孟三秋也听到了,她看向门口,由于刚刚她位置看不到门外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刻听到那密集的敲门声还有那女人的声音她才知道又是下午那个女人。
不过那个女人怎么老是往她这里跑。
她话音刚落下,就看到门中突然插了一只手进来,那只手苍白瘦弱,却直接把门栓都砸开了。
那几个壮汉身板子壮实,却被这样的动静吓得身躯一晃,眼看那门就要被破开,他们目光一转,看到了床边的空凳子,直接抄起凳子就要砸过去。
为首的壮汉阻止了他的动作,对他道:“你想惊醒床上那俩人吗。”
“我们都要没命了,还管那俩女人。”拿凳子的壮汉说着,虽然他如此说,但是他的动作还是迟缓了一瞬。
然后把凳子扔在了地上。
虽然但是,孟三秋其实想说她是清醒的,就他们这大吵大闹的动静,换做真人早醒了好吧。
“阿婆有没有说那迷药效果是多久。”为首的壮问道。
“三个时辰没有问题。”一旁的壮汉答道。
就在这人说话的当口那门就被破开了,阴冷的风吹了进来直接刮起那女子的黑发,显露出那女子的脸,那是一张血迹淋淋又异常惨白的脸。
那一身破败的袍子上也满了血迹,她步伐僵硬的走了进来目光在那几个壮汉中打量,然后动了动青色白的唇道:“怡怡呢,我的怡怡呢,我的怡怡在哪。”
她边说边要上前,那几个大汉退后几步,然后咬牙道:“你这个疯婆娘,什么怡怡,你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早死了,在这鬼叫什么。”
一听说孩子死了,那女人的神色立马变了,她开始大声尖叫疯狂摇头:“不可能,我的怡怡不可能死,你们骗人你们骗人!”她说着说着眼神变得尖锐起来,看向那几个壮汉口中吐着气息道:
“肯定是你们,你们把我的怡怡藏起来了。”说着她就开始嘿嘿笑,然后朝那为首的壮汉扑了过去。
那壮汉啐了口吐沫,然后操起一旁的凳子道:“管你呀的是鬼是人,给老子去死。”
话音落下那木凳直接朝着女人的头砸去,不过他的动作却被定格在了半空,无论如何用力都没有砸下去。
孟三秋视线看向屋子的地面,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聚集了一缕黑气,那黑气侵蚀了女人,在她体内钻进钻出,而刚刚大汉没有落下的攻击也是因为黑气的缘故。
她看向一旁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花师父,那黑气也在他周围来回游走,丝丝缕缕的缓慢渗透。
孟三秋拍了拍花师父的肩膀,但他没有丝毫反应,孟三秋才明白,花师父反应会这么大估计也跟着屋子有关系。
她凑近花师父跟前小声叫他名字,他也没有丝毫反应,孟三秋便知道这怕是又昏过去了。
她用手小心将内力探进去,就被那混乱又诡异的经脉打散了,完全输入不进去。
她只好放弃了,抬眼看着那些人,犹豫她现在是冲出去还是再等一等。
她总觉得这女人,看上去不太对劲。
那女人没有被凳子打到,因此她直接扑到那壮汉的身上,一手插进了他的胸膛,嘴里还低声着问道:“怡怡,怡怡不哭,妈妈这次会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把你拿走。”
说着她手里掏出个赤红还在跳动的心脏,然后搂进怀中,脸上露出了微微安详的笑容。
一旁几个围观的壮汉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们看了看刚才还鲜活的人,如今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浓厚的血腥味也飘散开来,那几个壮汉吓得直接要出去,不过那门却在他们眼前合上了,无论怎么用力拍打都没办法打开。
身后传来阵阵凉意,他们缩了缩脖颈,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