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被吓的脸色苍白,两股战战,等反应过来后又是对孟三秋破口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救了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们,还把我们村的男人都杀了,你知道我们如今生活的多辛苦,你还把我们的男人杀了,你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早知道就不能救你个白眼狼,你竟然还偷汉子!”
她瞥到孟三秋怀里昏迷不醒的花满,直接就骂上了,“我看这人也就是个小白脸,你跟着他也是遭罪,一看就是没用的怂货,不如留下来给我们村子传递香火,跟他走干什么。”
她说着就要上手开始拉扯,边动作边说:“你既然能做出这种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女子,你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姐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母亲估计也是偷人才生出你们这种——”
孟三秋:“你说够了吗。”
她一把定住那老妇人拉扯的动作,把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她看着此刻面目狰狞的老妇人道:“我不想与你怎么样,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离开这里。”
老妇人见自己不能动,转了转眼珠子便开始大喊大叫:“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有人要跑啊!”
她的嗓门极大,那边不远处的村落已经开始有人家升起了灯,陆陆续续的暖黄光在黑暗中如同灯笼一片片亮起。
孟三秋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刚要转身走——
“你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姐姐我一看就不对劲,你别以为我没看到,她绝对是妖怪。哪有正常人是红色的眼睛,不然就是爹妈□□的野种!”
噗嗤一声,老妇人的声音停了。
孟三秋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温热的鲜血,她手上的笛子沾满了血液。
她抬眼就看到老妇人直愣愣的睁大眼睛看着她,缓慢倒地的身子开始僵直。
胸口开始渗出大片鲜血,晕红了褐色的地面。
直到远处陆陆续续的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直接抱着花师父一路慌忙跑掉。
她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只知道天色透亮,开始带着初晓的晨色,她才在一处平原停下。
她将花师父放在草地上,自己就去河边开始洗手,将手上的鲜血洗净又开始去洗笛子。
清澈的水中浮出了血渍。
她洗了很久。
洗完以后她又投到河中直接扎进了水中,她在冰凉的水里泡了很久。
她也想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是水太冷开始发颤,还是因为恐惧。
那女人不是人,但是老妇人是。
女人不是她想杀,但是对于老妇人确实是她动了杀心。
她最终也变成了这样的人吗?
孟三秋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此刻一片光洁什么都没有。
但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两种不同血液的感受。
这种感受让她感觉恶心。
孟三秋闭了眼。
明明阳光已经开始升起,但是她仍然感觉一片冰冷。
阳光覆盖在青葱的草地上,蓝天上悠悠跑过几朵白云,时不时有鸟鸣在耳边喧闹。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花满都醒了。
他按了按头,皱着眉,一转头就看到在水里泡的像是浮尸一样的蛇精。
他转了转眸子然后捞起一旁的石头子打了过去,激起了三个水漂然后在河中沉落。
那人一动不动就那么头埋在水里,四肢也飘在水中扣着。
花满坐起身,他按着眉心然后喊道:“孟三啾,过来。”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过,甚至连头发在水中飘荡的姿势都那么飘扬。
花满皱紧眉头,看了她一眼去感应孟三秋的音,刚刚触及到她的音,铺天盖地的声音就袭了过来。
“我杀了人。”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花满:……
他缓慢起身,凑近河边,半弯下腰,伸出手指慢吞吞的怼了一下露出河面的后腰。
那后腰沉浸水面然后又浮出来一大截,晃晃悠悠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花满想了想,然后开始缓慢连续的点着河里后腰的位置。
一会沉下去一会冒上来。
点的他脑子里一直呱噪的声音都消失了。
然后全变成了对他的骂骂咧咧。
花满勾了勾唇角,然后一把攥住水里的那把腰肢将孟三秋从水里捞了上来,对她道:“不就是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态度太过随意,以至于孟三秋看到他的表情后真的以为杀人不过就是跟切豆腐那么简单。
花满随手指尖一弹,那浑身还滴滴答答淌着水的少女立刻全身跟□□洗了一样。
然后他随手把孟三秋放在草地上,然后伸手捏过她的手腕,从袖内拿出一个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