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西一夜之间被燃为灰烬,好在慰安所里的妇女都被顺利解救出来,并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两个礼拜后,随着野口太郎回到日本,歹土沪西的势力也彻底土崩瓦解。
林瑾从监狱走出时,一下子还不适应这开阔明朗的视野。
她抬手微微遮掩了下大片烁亮的光线,放下手时,眼前赫然多了抹颀长瘦削的身影。
黑西装衬得男人高大挺拔,他眼尾带笑,走,带你回家。
林瑾哼了声,将脑袋歪转过去,径直跳上路旁一辆黄包车,嘴里嚷道,永盛里。
车夫将白毛巾从左肩取下,捏在手里攥紧,瞧瞧林瑾,又望望陆屿,一时不敢回话。
永盛里,你去不去?林瑾来了脾气,又说了一遍。
这
车夫面露难色,眼前男人上海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安帮的老大,陆屿。
没有他点头示意,就随便把他女人拉走,自己还想不想在上海混了!
男人伸手揉了揉林瑾额发,又亲自去旁边饮料摊买了瓶可口可乐,插上吸管,递给她。
玻璃瓶上贴着写满Coca-Cola的红纸片,于四散的薄薄晚霞中,呈现出岁月鎏金的美丽。
林瑾下颔高高抬起,将她在监狱关了大半年,才不要喝他递过来的饮料。
男人没有强迫,只是讪讪收回长臂,对车夫稍一点头,走吧。
路上行人纷纷往家疾速归去,最后一缕红霞逐渐消失在天畔,夜色苍茫。
男人乖乖地握着可乐瓶,安静跟在黄包车旁,一步一步走着,时不时将可乐瓶递过去,却皆被林瑾一扭头拒绝了。
几十个黑衣步行的打手保镖尾随其后,稍远处则是六七辆远远跟随的福特汽车。
走了半晌,陆屿见女人脸色通红,额角有小汗珠滚落,便又将可乐递过去,蛊惑地问,喝不喝?又凉又甜哦!
林瑾想了会儿,很没骨气地接过来,咬着吸管喝了两大口,碳酸直冲喉咙的快感混着焦糖的甜蜜,让她嘴角情不自禁地上弯。
我来拉你好不好?
没待女人拒绝,他便替换了车夫,亲自替她拉起了车。
橡皮车轮碾过沥青马路,发成咔咔的响声,夜风拂过他们鼻尖,将两人温软的呼吸缠绵在一起,如同深夜店招上闪耀不灭的绯色霓虹。
街角的馄饨摊,白烟袅娜,男人脱下黑西装,将衬衫袖口卷高,在炉灶前如同店小二般,忙来忙去。
老板娘意外得了空,坐在一旁的小竹椅上,手口并用,唱起沪剧里的《馄饨赋》。
三月初三正清明,罗家村家家户户吃馄饨,我家人多更闹猛,大显身手裹馄饨,有的裹荠菜肉馄饨,有的裹猪油夹砂甜馄饨,有的裹绉纱皮子肉馄饨
她唱着唱着,突然抬眼瞥见坐在小桌前吃瓜子仁的林瑾,忙笑盈盈道,小姑娘,侬男人对侬真好!亲自帮侬下馄饨,连瓜子壳都帮侬剥额清清爽爽。哪能噶好噶嗲额男人都被侬寻到了。
男人这时候正端了一碗小馄饨走过来,亲自舀起一瓷勺,吹了吹,喂到女人嘴前。
林瑾停下吃瓜子仁的小手,佯怒道,陆屿,老板娘还夸你好!你好,你送我进去坐大半年牢?
陆屿捏捏她气得像小河豚般的左脸颊,淡笑道,如若不是怕你恼了,真想让你在里呆到抗战胜利。省得你出来我总是不放心。
你会不放心么?林瑾咬着粉灿灿的唇瓣,你担心樊莺莺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来搭理我。
怎么去了重庆一趟,不爱吃辣,倒爱喝醋了。
谁喝你醋了?少自作多情。
男人笑得温柔,不顾林瑾反抗,依旧将小馄饨,一只只喂进她嘴里。
星月交辉,马勒别墅庭前的两头小石狮,沐着湿湿银光,正呜呜咽咽地嚎春发情。
热气婆娑的浴室,林瑾十分大爷地躺在浴缸里,翘起一条细白长腿,任由男人给她擦抹香皂,浓郁的玫瑰花香氤氲了整个房间。
好了,腿洗白白了,要洗上面了。男人说着,两只爪子就往她胸部伸。
林瑾吓得连忙捂住胸口,坐起来,将身体掩在一堆白泡泡中间,上面我自己洗就好了,陆屿,你出去吧。
男人眸光定定看向她,坏笑地勾起唇角,出去不了,都等了五年了。
什么等了五年。这五年来,你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了。重庆每次关于你的八卦报刊都卖断货。
害得她每次都要和卖报摊主特别预定,想到这里,她就气得牙根痒痒。
没有其他女人,乖,为了你我可是守身如玉。男人凑到她耳畔,呼出的暖气酥酥麻麻喷了她一脸,要是不信,可以试试?你不在,我技术都退步了许多。
我不信,我也不试。林瑾很有骨气地张口,但下身倏然如电流涌过。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探到她绵软的腿心,正捏住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