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点了点头,表示谢过老婆婆的关心:“对了,老奶奶,你知道刚才那个大叔和那个叫做妮子的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叶家……我父亲发家……?”
老妇欲言又止,终是抵不过容素哀求的目光:“前些年流行淘金,你父亲和妮子她男人,还有达子——就是刚才那个带斗笠的那个,听说咱们后山有金矿,三个人合伙租了一台淘金机子……每天就听到机子轰隆隆的声音。”
“后来呢?”
“我老太婆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真的掏到金子了吧。听村子其他人说……你父亲独占了那个金矿,妮子她男人和你父亲争执的时候,掉进矿洞里被活埋了……”老妇说到这事,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乱嚼舌根不好:“好啦好啦,雨那么大,我也得回去看看我那老宅有没有漏雨。”说罢,她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撑着大黑色的伞慢悠悠地离开:“造孽啊造孽!”
容素对于父亲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也不知道父亲和人淘金这件事的真假。如果按真的同这个老妇所说,那么妮子的丈夫就是父亲害死的……有没有可能,妮子为了帮丈夫报仇而杀了妹妹?
当然,那个斗笠大叔的犯罪可能性也不小。说不定因为父亲独占了利息,他心怀仇恨,伺机报复。
怀疑的对象太多,容素思绪犹如一团乱麻。
屋子漏雨,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着地板。不一会儿,已经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一摊水渍。母亲和姥姥嚎啕大哭的声音还徘徊在耳边,容素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去安慰母亲。
这时,林封把自己写好的疑问点递过来:素素,昨晚容容和谁一起睡?
容素:听母亲说,最近在锻炼容容自己睡觉,正好这里房子也多,所以昨天应该是母亲陪着容容在她的小房间里睡着,然后母亲再回去另一间房子睡的。
林封:你一醒过来就看见容容的头在你床头对吗?
容素:是。
林封:要是你睡的这间房是容容死亡的第一案发点,那么你不应该听不到她的残叫声。
容素皱眉,连字迹都有些潦草: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杀了容容?
林封看了容素写过来的话语,停顿了一下,继而写道:如果我是警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如果想洗脱掉你的嫌疑。最好在雨停报警之前找到于你有利的证据。你看,地板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如果排除你杀了容容,毁尸,再假装回来睡觉的可能性,那么就说明容容是被人再其他地方杀死,然后尸身分离,把她的头放在你这,想嫁祸给你。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容素和林封抬头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最重要的是找到容容的身体!
林封又写道:你姥姥应该是刚从后山回来吧,她的鞋底有一层薄薄的稀土,后衣领还有一片细碎的八重樱花瓣。你母亲在进你房间前应该是在劈柴吧,我观察了她的指甲缝,有木头的碎屑。
容素按照林封的思路推断,这栋老屋是传统的弄堂风格,一共有三个门可以通向外面,一个是大厅的,一个是昨天她们回来进的那个小门,还有一个就是厨房。
看容容的血液还没凉透,那么应该刚死不久。厨房里母亲在劈柴,杀害容容的要么从其他两个门进出,要么就是母亲。
可是容素不知为何直接否定了第二个选项。她不愿意对一个母亲抱着最坏的猜测。
容素安抚了母亲和姥姥,把她们哄回各自房间换了身衣服,撑着一把伞和林封一起出去寻找容容的身体。
大厅的前门对出去是一个用小栅栏围成的菜园。
大雨滂沱。
菜园种下不久的小菜苗早就被冲得奄奄一息。
就算那个杀人犯之前在这里活动过,也看不出痕迹了,毕竟脚印血迹都被雨水冲刷没了。
看来,即使有线索也被这场雨给带走了。容素扭头去看身旁的林封,意思是问他怎么办。
林封的黑框眼镜早就蒙了一层淡淡的雨雾,阻碍了他的视线。因为近视度数也不是很深,林封干脆把眼镜摘下来别在胸口处,他做了口型:“走吧。”
再次回到老屋,尽管有雨伞的遮挡,但因为雨势太大,两个人还是一身湿。
容素自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发现林封还穿着一身湿衣坐在弄堂的台阶上。
容素拿了一件薄毯给他披上,想叫他回去住所换身衣服,但是发现周围没有笔和纸。
容素正想站起来去找,林封却一把拉住她,用食指在容素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写道:你知道你姥姥早上去了哪里吗?
姥姥?
容素偏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说她刚从后山回来吗?
林封:刚刚我在菜园里的一个栅栏缝隙里看到了这个。
林封从口袋里掏出他找到的那个东西,是一块青色的布料,很细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法洞察到。而且这块布料很像老人家会穿的那种。
可是那块菜园是姥姥自己耕种的,如果是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