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吧。”
“好。”
“那之后,我就异常小心,但也没有去和自己的组员汇合,而是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临怀竹继续回忆,“我们组最大的优势就是体能最佳的吴风天,他作为侦察兵一直在负责给队友探路,最后在接近起义军的阵营时,却发生了内讧。”
吴风天认为,起义军的军防很专业,我们四人小组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开始赞同临怀竹一开始的想法。但同组有两个队员认为他这是想多了,只要他们挑一个靠近边缘的帐篷,算好巡逻时间,一个擒一个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二对二,争不出所以然。吴风天一旦把临怀竹拿出来说事,就有人说“有本事你也走!我们可不需要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最后僵持不下,天色也渐暗,他们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搭建了帐篷。
等到天色完全变黑。临怀竹窜进了吴风天的帐篷里。
“你们合作了?”洛隐问。
“是,但我们并不是合作抓人。”临怀竹回来后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合计了一下,与其浪费体力甚至生命去抓俘虏,不如想办法让起义军离开,结束这次额外的考试。”
洛隐靠着背后的树,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却还是问了句:“你们怎么做了?”
“我们去装鬼,把人吓走了。”临怀竹认真地说。
洛隐噗嗤一声,还是没忍住笑:“这起义军的头头这么不禁吓?”
“怎么会。”临怀竹话一转,“骗你的。我们去和他们的首领谈判了。”
这话,倒让洛隐惊讶了。他猜错了,换做是他,做着旁门左道的事,也不会直接去谈判。
“他……同意了?”
临怀竹点点头:“是,他同意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边。但是……他问我们要了一些东西,也还了一些东西。”
要了?还了?这个用词令洛隐一阵不舒服,皱着眉听他说下去。
“那首领,问我们要了两把军刀,然后把被俘虏的四名队员还给了我们。”夜色愈黑,凉意渐盛,临怀竹出来时怕被同寝的人怀疑,只穿了一件单衣,此时冷得原地跺脚,“但是,他们却用那两把军刀,挟持了其余两名队员,承诺一旦他们退出十里之外,就让他们自己回来。”
但是,临怀竹他们始终没有等到那两个人,尚志国为此将他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三天后,尚志国亲自带人出去找,结果却找回了两具尸体,尸体上还留了一封信,其写道:天子的走狗,总有一日我们会将你们剁成泥肉!
尚志国气得将信撕得粉碎。然而无论怎样,都救不回那两个人的性命。这次选拔回程后,尚志国因私自更改选拔条例而被踢出部队,荀利虽有劝导却还是未能尽责而被处分停职。
最后用两把军刀换回了四名人质的吴风天与临怀竹,无功无过,但深入敌营、想方设法改变战局的精神受到了上级部门的重视。
从上级下达的命令是:临怀竹与吴风天与10月初前往二中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考核,其余队员重新进行选拔。
这是好事,但临怀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喜悦。
洛隐自嘲地笑了,他知道为什么。
“你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因为你一个无心的举动,而丧命,是吗?”
“是。”临怀竹沉重的点头。
洛隐呼出一口冷气,眼中印出星光:“有这样一个故事。你被迫进入了一个幻境,幻境中是一个旧车站,站台上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人。这时候,从远处开来一趟进站的列车,突然站台下方的铁轨上出现了断裂,如果你把旁边的人推下去,他正好可以将铁轨接上,而保住整列车的乘客性命,但是你却不能离开幻境。如果你看着整条列车被毁,幻境立马就消失,你就会苏醒。你如何选择?”
“它只是幻境不是吗?”
“如果,有一天,类似的事发生了,却不是幻境,你怎么做?”洛隐残忍地问道。
临怀竹反问:“为何不能我跳下去?”
“不能。”洛隐马上否决,“你是幻境的主人,相当于你是一个国家的国王,你是决策者,不能作为牺牲者。”
“其实,你的意思是,想要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你必须拥有更高的位置、更多的权利和财富。是吧?”
洛隐听出临怀竹语气中隐隐的沮丧和排斥,但他还是坚定地告诉他:“是,权利越大、位置越高,你的责任才越承重。别看觅渔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在你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时候,你改变不了它一丝一毫。”
很久以后临怀竹再回忆这一晚的谈话时,才从洛隐的话中品出了一点点的无奈和担忧。可惜,此时此地的他,只是觉得洛隐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动力。
曾经是苏离让他有了家人的温暖,现在的洛隐让他找到了生而为人的归属感。
这一晚是临怀竹的转折点,洛隐成功地帮他渡过。几日后,临怀竹调到中队进行特训,特训中被少帅孙列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