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霍文越听到夏松这样坚定的拒绝,大概只会是嗤笑一声,露出不在乎的表情,而二十四岁的霍文越脸上虽然没有嘲弄,但显然并没有觉得他的决心有多大。男人看着夏松,微微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置信,“老师没有在开玩笑吗?”
夏松有些无力,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对方看,翻过每一个皱褶明明白白告诉他,上面已经完全没有“霍文越”这个名字了。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把心挖出来,他只能忍耐着心底的那股不悦,直白的看着对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霍文越顿了顿,眼神才慢慢认真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他的态度愈发显得诚恳了一些,他低声道:“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那时候是我太年轻,所以不懂事老师,对不起”
夏松一点也不想要他的歉意,他想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完全消失在他剩余的生命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他每次只敢匆匆的扫过一眼,根本不敢细看,每一次扫到,他心脏都会泛起疼痛来,并非因为霍文越,而是因为他梦里的那个孩子。
原本长在他的肚子里,可能会被他生下来的孩子。
那个孩子的很多五官都像夏松,但只有一双眼睛跟面前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夏松以前并不相信梦境这样不现实的东西,他明白梦境的依据都来自现实,但是他太痛苦了,梦里的那个孩子是他的慰藉,他便也由衷的相信,那是真实的,真实存在的。
夏松一想到那个孩子,呼吸顿时有些不顺畅,他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疲惫,“霍文越,你能不能放过我?”他的舌尖带着一点苦涩,“如果你还想玩什么恋爱游戏,你可以找别人,不要找我,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没有办法再跟你折腾下去,我只想好好过完这辈子。”
霍文越听着他的话,眉头蹙的越来越深。两个人之间静默良久,久到夏晓光有些惊疑的敲了敲门,叫了声“爸爸”,霍文越才收敛了表情,低声道:“老师,我不会放弃的。”
夏松又计划着从这个城市离开的事,他从上一次的事件里尝到了“甜头”,已经知道逃离一个环境能让自己的人生改变得有多大,这在夏晓光的身上就得到了反馈。但是他现在暂时还离不开,学校的合同没有到期,夏晓光是大学了,又不能像初中或者高中那样容易转学,他再怎么样也要再忍受三年多。
不过他很快劝慰自己,霍文越的兴趣大概也只能维持三个月,兴许还不到,他就能把自己这个已经能称为“老男人”的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但很显然夏松乐观的过了头,等几日后他在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了霍文越的时,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对方正靠在车边,他的车型号是新款的,从品牌上看起来就很贵,再加上他整个人长得玉树临风一派英俊潇洒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比的引人注目,有许多人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夏松看到了他,扭过头就想匆匆离开,霍文越已经疾走了几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在大庭广众之下叫道:“老师。”
男人这样的举动让夏松不得不停下来,他的手腕被抓的很紧,他挣脱了两下都没挣开,做出太大的动作的话也太让人注意了,所以夏松也没有再动。有很多人的目光聚集过来,夏松如坐针毡一般难受,他低声道:“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今天刚好有空,所以来接老师下班而已,顺便也想请你吃个饭。”霍文越露出笑容来,他长得太过好看,刻意露出一副纯良的表情的时候,简直没有人能不被他吸引。
面前的这个人大概已经是个另类了。
夏松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笑容,他还是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我家里做了饭,不用了。”
“这样的话,我就到老师家里去吃吧,正好我很饿,也很想念老师做的饭。”霍文越轻笑了起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夏松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修炼了这么厚的脸皮,被一再拒绝之下还能含笑以对。他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但是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候,校门口聚集了那么多的人,霍文越又如此惹眼,这么一耽搁下去,越来越多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他只能道:“你先放开我。”
霍文越见达到了目的,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车边走,“放开的话老师会跑的吧?我可不敢尝试,还是先把老师关在我的车上比较放心。”他果然半强迫的把夏松拉到副驾驶席坐下,又帮他系上安全带,才意气风发的上了车,驱动车子往夏松的家里驶去。
私密的空间里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除掉那股熟悉的体香味,还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道。夏松坐在这里难受极了,他脸转向车窗外,眼神看了点什么也没注意,心脏都微微有些发麻,只是觉得不畅快。
这一段路并不好走,霍文越又故意开得很慢,在等待红灯的时候,他将车子停了下来,轻笑道:“老师怎么都不肯看我了?是我长得难看了吗?”
夏松抿着唇不说话,一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整个人都是一副僵硬的姿态。霍文越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