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不急于得到他的回答,在他身上细致舔吻。距离尼尔被抓住已经过去近三个月,窗外飘起雪花,落地即融。尼尔猜自己现在身处更北的地方,至少不在加州。他不知道其他受害者是否也曾被囚禁如此之久。屋里唯一能看到时间的地方是一座古旧的大钟,需要定时维修和上发条,时刻已不大准确。尼尔在心里缓慢计算着日期,在拖车和阁楼昏迷后的时间算作两天的话,他已在这个屋子待了八十四天。
八十四天,他观察过所有Z允许他接触的地方,除了那个上锁的房间,其余房间的摆设都很平常,看不出什么端倪。他以为上锁的房间是西蒙曾住过的,但有一天Z打猎收获颇丰,回来后兴致勃勃地说要给他看点东西,保证是他期望看到的东西。Z掏出一连串挂在金属环上的钥匙中的一把开了锁,推开门叫尼尔瞧瞧。那房间里的家具摆设和其他屋里的一样,都是上个世纪的旧货,但尼尔觉得Z不像是复古物件爱好者。屋内有喷射状血迹,血迹来源的中心在地毯上,血液引来一些小昆虫,把地毯咬出了洞。Z发现尼尔用审视证物的目光查看血迹,咕哝着“我叫你来看可不是为了这个”,粗暴地哐当一声关上门,他没有再给房间上锁。尼尔不认为他是忘记了。
他的活动范围再次延伸到客厅边缘、厨房之外。Z带他外出打猎时仍铐住他的双手,不让他碰到任何枪械刀具。
Z每次外出采购都会跟他说一声自己去做什么,甚至给尼尔带回各种报纸杂志,日期很混乱。尼尔从报纸提供的少量信息里没有看到关于自己失踪的通报,但也没有看到可能是Z犯下的凶案。他问Z是否想睡前听自己给他念故事版里的短篇,Z很高兴,说他喜欢尼尔的声音,各种场合下各种音调的都喜欢。尼尔知道他一定是又想歪了,用指背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Z已经很少提到西蒙了,只在尼尔一再提醒他谨慎时抱怨两句,说西蒙不会这么多话。那天刚下过第二场雪,气温没有回暖的趋势,尼尔想到雪不会很快融化,而是保留下动物死亡的证据,招来某一种警官的血迹也会引来其他种类的警察。他提醒Z枪口瞄准的不是野猪的心脏,Z漫不经心地说自己已经成年,相比之下西蒙更信任他。尼尔不顾自己双手还被铐着扑向Z,猛砸他的手腕夺过猎枪,对着他耳边连开两枪,问如果西蒙也这样他是否会长教训。Z看上去被他吓到了,也可能是装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按着尼尔的后颈下压吻他,眼神充满痴迷。枪声惊到了林中的野猪,尼尔听到身后的窸窣响动,抱住Z翻滚,躲开了那对坚硬锋利的獠牙的冲击。野猪重重撞击在树干上,獠牙戳进木头,蹄脚在泥土里不断挖刨,雪沫飞溅。尼尔发现落在灌木丛中的猎枪,扑过去拿,太晚了,野猪已经拔出獠牙再度气势汹汹冲向两人,Z左手按在腰后的刀柄,冷静地等它冲到近处,侧身一滚,猎刀从柔软的腹部斜插进了野猪的心脏。
他的大衣手肘处擦破了一个洞,尼尔扒开破裂的袖管要看看他是否受伤,Z不甚在意,把尼尔压倒,尼尔抱怨着身下的雪会弄湿衣服,Z说没关系的,骑在他胯上解开拉链。他趴下含住尼尔的阴茎直到它勃起,纳入自己的身体。他们身边是抽搐着仍在苟延残喘的野猪。Z撑着尼尔的肩膀缓慢摆动腰部,喘息粗重,呼吸间歇小声请求着尼尔摸摸他。尼尔没有动作,问他有没有让西蒙操过他,Z更快地摆着腰说没有,希望尼尔专心一些。尼尔掐着他的盆骨把他牢牢固定,用力顶了一下,问他那有别人吗,Z的腰臀在尼尔手中不住扭动,扬着头呻吟,说没有,蓝眼睛水汪汪的,抓着自己的阴茎按在尼尔小腹不断磨蹭。他求尼尔快一些,让他射。Z饥渴难忍的表情令尼尔想到年轻无知时玩弄过的那些柔软火热的女人。但她们都没有Z这样疯,这样让他激动。他叫Z趴在自己胸口,褪下他的上衣狠狠咬住Z的肩头,Z痛叫一声,在尼尔的撞击下高潮了。
他趴在尼尔身上喘了一会儿,爬起来穿好裤子,尼尔教他如何捆扎动物双脚绑在木棍上。他们将猪抬到卡车后面解剖。野猪的气味腥臊难闻,但Z又兴奋起来了,扑倒尼尔,在血液和内脏里压住操他。两人带着浑身的野猪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回到屋里,Z把肢解下的肉块随意扔在厨房地板便拽着尼尔进了浴室,不断亲吻尼尔,他看上去很兴奋,全身痉挛般颤抖,张开腿让尼尔看自己腿间流下的精液,哆嗦着说还想要尼尔干他。尼尔觉得他的样子很不对劲,他想Z是在希望他伤害自己。
他用亲吻不断安抚着Z,希望Z平静下来。Z靠着浴室墙壁滑下,坐在角落里啜泣。尼尔跪着给他洗头,Z不断抹掉沾在脸上的泡沫,一同抹去泪水。尼尔想到如果Z没有失踪的种种可能,他会在Z小时候和他一起洗澡,故意弄得他满身泡沫,就像现在这样。他给Z擦干身体,搂着他叫他站起来,用手指刮他的鼻子说再磨蹭就要把他扔在这里,Z小声哼唧着要他抱着自己,尼尔说他太沉了,却还是托起他的屁股叫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
半夜,尼尔感到异样醒来,身边缺少了另一个人的体温。他摸摸身边发冷的床单,奇怪Z是去了哪里,房间敞开了一条门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