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听到,真正的,云露和萧一恪的开始。
萧一恪自己在吧台一瓶一瓶地喝着,云露那时刚和客户签完合同,喝完自己面前的饮料,准备走出酒吧。萧一恪去洗手间,一个踉跄差点撞倒云露,彼此认出对方曾与自己吃过一次饭,他点头,她发现他有些醉意,便伸手扶他去洗手间,又扶他回沙发上坐着……她想给我打电话,被他制止,他说,他不想让我知道从而让轻盈知道,而使快乐的没心没肺的生活陷入不必要的尴尬中。于是,她没有打,在那里,陪他坐了一夜。
他迷糊着告诉她,长期的相处,喜欢上轻盈,似乎是一种必然,虽然,那仅仅是一种最原始的好感,却还是忍不住在了解轻盈与许正之间深厚迷离的缘分与情感后,有点抑郁,为什么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没有让他自己内心确定,就要宣告泯灭?!他不能对谁说……
云露坐在他旁边,帮他递水,他突然发现,原来那天一起吃饭逗得我们三个哈哈大笑的搞笑男人,竟有那么苦闷的时刻,自己来喝酒,醉了,不敢回去让我们看出来……云露对他突然有些好奇,有些同情,有些心疼……
那以后,他们便偶尔联络,后来,联系得颇为频繁。他们的思想在挣扎的时候,一直没有告诉过我。当他终于捅破那层纸的时候,她不信。“蒙洁,你知道,那时候我对什么都信心百倍,唯独情感,”云露这么一说,我点头,是的,但是后来,你始终还是愿意去相信,因为,爱本来就不是猜疑。
我说:“我不知情……但我看不出他对轻盈的丝毫异样情感,但你出国那一年,他的颓废固执我们却都看出来了,云露,我想,其实只有你自己才懂得,他有多爱你。”是的,史云露,执着于自己的直觉,怎么可能因为委屈的爱而与人幸福到老。
她点头,是的,我很庆幸他那晚的抑郁,否则我们就不会相遇。不过也没关系,我们都认识你,就一定会有见面和相爱的机会。我与萧一恪,都是从彼此开始才懂得爱的吧,现在孩子也大了,家庭美满。我也知道,韩轻盈在他心里会有一个位置,但就像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一样纯洁和珍贵,我非常尊重,并感动,毕竟,天使,已经不在了。
云露再次望向窗外,幽幽开口:“对韩轻盈,我也很喜欢,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女人,美丽,舒服,聪明,勇敢……我与她不算熟,但却有着很深的缘。我们有着共同的一个知己朋友,然后,我的丈夫,曾经对她淡淡地认真地心动……我与你们一样,时常会忆起她来,可能感觉不同,但确实是深深地忆起她来……”
这一刻,我佩服我面前的云露,我用手拍拍她的手:“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容易让我感动。你会不会觉得今天我们两个都很矫情?但,云露我一定要说谢谢你,谢谢你懂得她也懂得萧一恪。”云露对人对事都是那样,淡淡的情感,浓浓的情思。
摩天轮已经上升到最顶端,我望一下窗外,一张柔和的笑脸,她说:放心,我会帮你照顾闵筱纯。我心里说:你能照顾好那个傻女人么?!她可是爱打麻将的,谁都玩不过。然后对方笑了,伸出最温暖的纤细的手,我右手触碰一下禁闭的玻璃窗,像握到轻盈的手指一样,我再看看我正放在云露手背上的左手,对她笑,你猜我在想什么?
她不解,猜不出,不过,看你笑的,应该在想……那两个男人现在一定在谴责我们,说我们自己舒服来了,他们被孩子们折磨。我更笑了,是啊。
摩天轮慢慢下沉到热闹的人群中去。
第132章
132
游乐到下午,萧一恪一家先回去了,两个孩子的奶奶还要见他们。我们一家则分散开去,陶冶带安静去她想去好久的少儿书馆,我带羽澜去听临时知道的爱尔兰交响乐团演奏。
我先带她去吃了她最爱吃的水果PIZZA,然后牵着她的手进了演奏大厅。
在舒缓的音乐中,羽澜显得更加沉静,她其实一点都不像我,像极了她爸爸。我一直都不算特别了解陶冶,似乎每一年都会有新的认识与发现,所以,我觉得,我也不够了解我们幼小的女儿。
我看她听得那么入迷,我有点不忍心进行我准备好的话题,但是我必须说,我要她了解,妈妈爱她,妈妈关心她……如果她从小养成的忧郁是必然的,我也希望不是外界造成的。我轻轻问了一句:“澜澜,你比较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转头,漆黑的大厅里,她稚嫩的目光那么闪亮,想了想:“我都喜欢。”“是吗?确定吗?真的是都喜欢吗?”我发现我问的问题比一个三岁小孩还要幼稚。她点点头,用力地、认真地。我再问:“为什么?”她愣了,仔细想了想,似乎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心理过程,抬头,无辜地、做错事一样地轻轻回答:“我……我不知道。因为你们是爸爸妈妈。”
我松了一口气,这是我要的答案,有了它我便可以继续问下去,于是我再次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出:“那……澜澜为什么不问妈妈,更喜欢你,还是安静?”这个问题仿佛触到了她内心的一个雷区,她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局促不安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