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转身扶住他,趁他还没有完全昏过去前把他带到了沙发上。
殷问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空气里有一股清新的甜香。
陶予溪从厨房走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那样子让他一瞬恍然。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很多年的夫妻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
他差一点就眼眶湿透。
“你醒了?我熬了粥。”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有些得意洋洋,往餐桌上端上两碗清水白粥。
又加了第三个盘子,是水果拼盘。
冰箱里食材应有尽有,但她厨艺实在太烂,又不太想叫外卖,思考过后就做了白粥,切了点水果。
连她自己也觉得不伦不类,但毕竟今天心情好,怎么都不觉得寒碜。
殷问在她忙碌的时间里已经自行起来。轮椅被摆在沙发边上,他很轻松就坐了上去,向餐厅移动。
“我只会做这个了。”等他靠近,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释为什么晚饭只有白粥。
殷问扬了扬唇:“这么巧,我刚好就喜欢这个。”
陶予溪眨眨眼,她觉得殷问的嘴变甜了,甚至有点难得的幽默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开启了他的这一天赋。
两人简单喝过白粥后,时间已经不算早。陶予溪默认今晚会在别墅里过夜,洗澡之前向殷问要了他的一件睡袍。从浴室出来时,殷问已经坐在床上等她。虽然他也穿着睡衣,但领子没有扣好,胸口有大片的肌肤露出。
乍一看,有点像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轻咳一声,没话找话:“我在帮你暖床。”
陶予溪“扑哧”笑了,在浴室里的那点纠结和紧张暂时不见。为了配合他,她也换了殷勤些的口吻说:“那老公,我来帮你按摩按摩腿?”
原本还含笑的花花公子顿时怔住了。
“你……叫我什么?”
“老公。”她笑盈盈道。
殷问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那个话题,今天明明是他们领证的日子,他们已经结婚了。他想问她愿不愿意,想恰到好处地试探,万一她没有准备好他还能按捺下躁动,没想到,她一个称呼就让他差点昏了头脑。
她一坐到床上,就被他翻身抵在了枕被间。
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看到她乌黑的长发铺在枕头上。
他伸手将她抚顺,轻微的颤意从指间传来,直冲心脏。
卧室里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壁灯,没有多少明度。而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有比往日多得多的欲意。
“老婆。”他开始回应她的那句“老公”。
“太太。”语言有股难以隐忍的躁郁感。
“宝宝。”每叫一声,就压下一个亲吻。
她脸颊滚烫,原本清澈明亮的眼中也有了媚色。两只手软软地拉着他睡衣的衣襟,胸口随呼吸起起伏伏。
却不知道这个样子更让人难耐。
殷问脑中有一根弦彻底绷了。
他的声音贴着她耳郭响起,如同低哑的祈求:“给我。”
她战栗了一瞬,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突然蔓延开来。
他滚烫的薄唇辗转于她的侧脸,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她等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的他虽然用的不是疑问句,却仍然在等她的回答。
她美眸轻轻一眨,主动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答案显而易见。
他一发不可收拾,更深地吻她,一遍又一遍,从额头,到鼻尖,嘴唇,耳朵,沿着锁骨一路往下。
呼吸交错在一起。
肩头感觉到凉意时,睡袍已经不在身上了。很快,又出了薄汗。
早已经不是夏天,空气却出人意料的灼热。窗外的树影被风吹拂着,发出簌簌的声响,撩得人心紧绷。
陶予溪正被亲得舒服时,殷问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有些茫然,大脑空白了一阵。
他不解释,只是急促地喘息着。
刚才过于入迷,差点就忘了最重要的事——他不得不艰难地停下动作。
床头的一只抽屉被拉开,他修长的手指夹出一个方方的小盒子。陶予溪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咬了咬唇:“什么时候买的?”
“中午。”
那就是回家拿户口本的时候。
等待他的短暂时间里,她紧张地蜷起微微泛红的脚趾。
箭在弦上,接下来的事也顺理成章。只是两人都是新手,她疼,他也不好受。
如浪如潮间,陶予溪的眼角溢出泪水,那些湿漉漉的痕迹又尽数被殷问吻走。
她纤细的手指攀着他的脊背,颤抖着,又有几分迷茫无措。
中途他一直在低吟着什么?
想起来了。
“我爱你。”
她每一次喘息,就有一句爱你的回应。
偶尔夹杂着别的,比如:“你是我的。”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