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尽惊讶被门内响起的韩知竹的声音打断了:“四师兄还未起,你们先去用膳。”
大概是因了早晨刚醒,比起平日的冷然,大师兄的声音里隐约多了几分磁意。
鉴云答着“是”,而客栈隔音并不太好的门内同时响起了一声含糊的呢喃。
门边大师兄的脚步声即刻向床榻方向而去。
四师兄软绵的声音又透出来:“大师兄……”
鉴云带着三位小师弟离开,边走边给小师弟们科普他们四镜山的“最新常识”:“四师兄曾经为了大师兄受过很重很重的伤,所以对大师兄来说,四师兄是特别的不同。”
听不清的低语声后,软绵绵的一声“好酸,还疼”又隐约透到了门边。
已经离去的小师弟们没听到的动静,在房间里更软绵地被封闭住了。
去了临汐城两日,回到四镜山后,鉴云惊喜地发现新入门的小师弟又多了二十几个。
晚膳后,集结到琴修之所的小少年们围着鉴云和三位去了临汐城的小师弟,兴致勃勃地听他们讲述那捉食魂兽的故事。
鸿川麻利地整理好琴台,备好冷泉茶,又在四师兄的位置上多加了软垫,才坐下来,听鉴云如同说书一般地讲述着他们的经历。
“大师兄好厉害。”刚入门还未得见韩知竹的一位小少年眼含憧憬,“我早就听过大师兄的传说了!老实说,我就是因为仰慕大师兄的修为和事迹,才努力通过甄选,加入了咱们四镜山的!”
“我也是!”的声音此起彼伏,又有一位小师弟带些紧张问道:“不过,大师兄是不是真的很冷肃啊?听说他执罚,被罚是不是很恐怖啊?”
“虽然大师兄端方肃正,清冷绝尘,也比较冷淡,但他很讲道理,不做错事就不会被罚。”鉴云掌控局面,收回话语权,“总之,牢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便是了。”
“大师兄来了。”鸿川及时出了声,“大家各自就位吧。”
少年们立刻利落地对号入座,脊背挺直,屏息凝神。
空间里安静到了落针可闻,韩知竹看了看端正的小师弟们,走向了琴台边。
一片肃静中,门外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
小师弟们只见一人笑意盎然地快步跑进来,到了大师兄身边,抬手拉住大师兄的衣袖,笑得越发清朗:“大师兄,三师兄刚跟我说……”
没见过那人的小师弟们互相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他是谁?
鉴云低声道:“无妨,是四师兄。”
小师弟们的“哦”还没默然无声地落下,就见大师兄手腕一抖。
被四师兄拉住的衣袖便毫不留情地被抖落了。
大师兄果然很威严!小师弟们瞬间把脊背绷得更紧了。
只是抖落了衣袖的大师兄却抬起那原本被拉住衣袖的手,擦去了四师兄唇边的一点糕点碎屑,竟然还对四师兄漾出了淡淡笑意,声音也很温和:“偷吃,当罚。”
小师弟们的“诶”,这一次集体悄无声息地落下了。
琴修之后,小师弟们心有灵犀地都留了下来,送走韩知竹和程雁书后,立刻又把鉴云围了起来。
鉴云摆出“师门的事我全知道”的师兄姿态道:“是,大师兄端方肃正,清冷绝尘,比较冷淡——但四师兄除外。”
“为什么?”
“为什么?”鉴云忽然看向鸿川,笑着问,“你知道吗?”
鸿川摇摇头:“四师兄本来就是个融洽的人,和大师兄融洽也不稀奇吧?”
“不止。”鉴云终于享受到了他从四师兄那里得到了第一手情报的得意,“四师兄,曾经为了大师兄受过伤的。”
“受伤?很严重吗?”
“很严重。四师兄都快死了!”
在小师弟们一众“原来如此”“四师兄好厉害”“鉴云师兄什么都懂”的感叹中,琴修圆满落下帷幕。
而话题中心的程雁书,在走出琴修之所后,便立刻被和他很融洽的大师兄牵住了手。
十指交扣,却又还想要更多。
清风朗月,层峦叠嶂,天地的宏伟浩渺尽收眼底,却比不上身边这个人的轻轻一笑。
那个他即使用尽了毕生清冷和定力也无法抵挡的人,此刻正微微踮脚,唇靠近唇,仿佛要给一个吻,却又似要非要的若即若离,把一个似有还无的吻翻腾得活色生香,诱得人心灼.热,不可自持。
手臂一紧,把他更紧地圈在自己怀里,韩知竹哑声:“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在想啊……”潮.热呼吸缓慢拂过唇,移过脸颊,落在韩知竹耳后那一片薄薄的皮肤上。
耳垂被轻轻咬住,湿.润的舌描摹着他的耳廓:“我想,南极泉,也是活水?”
“你……”心头的灼热再也无法压制,沸腾着成了把这个人彻底揉碎的渴切。
甜软的声音如泡了甜羹,浸透了韩知竹心里每一寸:“天下至寒的南极泉,和至阳的灵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