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嫱死了。
若是姜嫱死了,那么刚才去了寒石屋的人无一幸免,而这些人又将会把尸毒扩散至整个族中。
若是姜嫱死了的话。
寒石屋很快被封锁了,山月族的战士们直把这处围得个水泄不通,无数把森冷的刀剑锋芒犹寒的对向了这两个娑沙人,尖锐的锋镝蓄势待发已见满弦之势。
墨长老震怒之下柱着手杖重重的一柱地面,“娑沙小辈,你当真无耻至极!”
哀鱼神色不变,依旧是不卑不亢的低头托手向他一礼道,“解药我已尽数全毁,如此剧毒这天下如今只我一人知悉清楚,哀鱼不过一介贱身,身死不足为然,只是山月部中无数英豪的生命却是千金也比不过的,还请长老下令让大家放下武器,已免累祸全族同葬在这逐月峰当中。”
“鼠贼小辈竟敢威胁于我?!”墨长老怒不可遏,“给我拿下他!”
话还不及落下,已有前排的剑侍冲了上去。
那剑身生的冷,险险地贴面削了过去,哀鱼身手敏捷却也落了几缕青发,只是他这一退,身后的娑远厄却冲上了前去,抬手便将那人的剑折了下去,反手一剑割开了对方的喉。
那剑拿在手上到底是不称手的,娑远厄反手将剑立在了地上,“但有不怕死的仅管上来一试!”
又有几人抽刀冲了上来。
寒石屋并不宽敞,诸多施展不开,弓箭更恐有误伤不敢发矢,反倒教他拳掌占了上风。
在这方狭窄的石屋内却见他似一只精悍的猎豹一般,整个人一如猛兽般的撕咬着猎物,任天下再锐再利的兵刃也比不过他的狼牙利爪。
“我山月部虽有擒俘于尔等娑沙,但念及同脉之源,这些时日却从未有怠慢于你二人,不想尔等竟是个毒蛇毒心的禽兽!”墨长老怒不可遏。
娑远厄一手拦下了斩落的刀刃,破锋一掌凌厉的只一击便折断了对方的臂膀,痛呼声顿时惊起,不及挣扎便摔了出去。
娑远厄冷笑道,“在是毒蛇毒心,也好过虚情假意来的令人作呕。”
墨长老面上有些挂不住,黑紫交错之间几相转变,震杖之下怒喝道,“都愣着作甚?全都给我上,拿下这两个贼人!”
“是!”
信石在天空中炸开。
很快的有无数收到信号的战士赶来了寒石屋中,一时间混战不断。
刀光剑影相重之余,哀鱼直退到了姜嫱的床前,眼见局势很快就要打得不可开交,眸色不觉生沉了起来,面色很是凝重,只不经意间一眼督见了墙壁上悬挂着的短刀。哀鱼当即眸色一凛,便是不及思索的反手将那短刀抽了出来,寒光照过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划破了姜嫱脸上的伤口,直教毒血流了出来。
“你这贼人想做什么?!”很快的有人发现了他这边的举动,当下惊喝道。
这一声大喝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顿时瞳色生惊。
不知道是毒血的原因还是他这一刀划下落下堪可见骨的刀伤,躺在床上的女子已是面目全非可怖至极,全然似个阿鼻地狱里头的怪物,丑陋的令人悚然。
就在所有人被眼前女子满脸是血的可怖的样貌震住后。
却听着眼前这个娑沙的少年一改之前的清淡,满脸狠戾的长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就地取了姜嫱的性命,以我二人性命换山月部全族之人的性命可还值得!”
墨长老见状登时明白了他是想要杀死姜嫱引出尸毒,神容顿时惊骇的连声疾道,“住手!——”
却是来不及了,只睁大了双眼看着那柄短刀再下一刀猛地直往姜嫱的心脉处刺去——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本能的往后退去。
“叮!”不知何处有什么东西突然飞来,一力便打落了他的短刀,直震得他手臂发麻。
哀鱼受了那道力连退了数步。
短刀受力飞出了数丈,却见地上平空多了三枚银晃晃的明针。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全数怔愣住了,只望着地上那三枚银针,而后顺着那方向再望了过去。
“你这人可真好生过份,姜姐姐救了你,你却想着连她的尸身都不放过,用尸身来下毒,可真是阴损极了!”那声音生的俏丽非常,清脆的似个银铃儿,一听便知是个女娃儿的声音。
再屏气仔细听着,又见有车轮的轮木轱辘作响的声音传来,也不知外头何时起了一带乳白色的山雾,那雾直染的山花尽湿,教人望不真切。只定目间才隐隐的见着一个小姑娘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地从山雾中款款的走了进来,走近后才见那座枯藤朽木的轮椅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鹤皮老妪。
众人一见那老妪眼睛登时大亮。
“药婆您来了!”
“竟是药婆!”
“药婆您竟出谷了!”
那小姑娘推着轮椅走了过来,一脸嫌恶的望着他二人,娑远厄与哀鱼不知来者是谁,一时间面面相觑,娑远厄不觉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