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翁这里久久审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众人跟着哀鱼折返回了一方秘洞之中。哀鱼挽着伤臂只手掌亮了洞中的烛盏,尘埃飞尽中,目之所及的是四方石壁内堆彻满满的书册。
那些书册已经泛黄发卷,但这些泛黄发卷的书册却是相对来说很近的一部分书了。
远的有竹简。
还有羊皮卷。
更甚至再远一些的,还有刻雕在石头与龟甲上留下来满是沧桑痕迹的符号。
这让连起瞬间想起了素长清所说的,绀牧是这一片土地上,唯一记载全了一千年历史的地方。心里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震然的环走在这藏了满壁的古书之中。
“你倒是心大,放我们进来?”姜嫱心里很是意外。
哀鱼笑了,“你们看不懂的。”
“……”
哀鱼挽着伤臂走在最近的那一方堆彻着书册的地方,目光一边搜寻着一边说道,“在娑沙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读出上面的文字了,便是我,穷尽了这半生的心血,也不过只能晦涩的读出这一卷里面的内容。”
正说着,他抽出了当中一本一看上去都被翻过千百万次的书册。
鹕实看不懂。
连起顺着他翻开的书页望去,那文字于他而言可谓是闻所未闻,更别说这还是成书之后的记载,再往之前的那些刻记在竹简与羊皮纸卷上的内容,对于他来说甚至只能称之为符号。
哀鱼一手小心翼翼的掌着灯,道,“我便是在这一卷中看到的,一个有关长老之说的记载,还有人曾用活祭与血婴所进行的一个实验,但这实验却是与长生之说相悖,只是我也不过仅能读出些囫囵,这里面再深一些的内容也是看不懂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二人翻译着上面的文字,很是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几百年前的那一场实验。
连起久久的看着这些复杂的甚至能称之为图腾的文字,突然冷不丁的说道,“……我认识一个博学多智之人,是与我同行的一位兄长,他或许能解读出来这些文字。”
“他叫素长清。”连起道,“不若我修书一封,请他过来帮忙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相蒙 传记二
那是相蒙第一次见谷中兰。
“谢谢大夫。”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
相蒙出神的望着这个女子搭手诊脉,看着她坐案写医方,看着她起身调药配药,接过对方包好的药时,神使鬼差的,相蒙抬头说道,“大夫,我没有钱,我能将自己抵在这里吗?”
“什么?”
“我想跟你学医,我什么苦都能吃,大夫,你能收下我为徒吗?”
谷中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有些脏兮兮的小孩,见他目光坚毅,隐有哀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他。
第49章 尽沧桑
哀鱼并不认为有外人能解读得了古绀牧的文字,不,准确说,是这世间内早已无一人能在书中重现出往日古绀牧的荣光。
“是与连大哥一起来的兄长?”
“对。”
放飞了一只白鸽,望着鸽子扑扇着翅膀飞去的方向,连起点头道,“我们四人是结义兄弟,几位兄长都是博学才智之人,这一路对我更是照顾有加,我若是有求于他,他定是愿意来此助我的。”
只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原可以带着兄长一起过来。
“古绀牧距今已有一千四百七十年的历史,流失掉的文字早已无人可解。”哀鱼却说道。
“我确实不认得这些。”
连起无奈的笑了,“其实……我连女国的文字都不认得,但我这位兄长广博之深可是深海难斗,况且,眼下这般的僵局,我也想问上一问还应当怎么做。实不相瞒,方才在地牢里审讯药翁的时候,若非是来时,素兄点明了让我来此找寻悦心霁的动机,不然,怕是在他那一番诡辩中乱了心神,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姜嫱突然问他,“连大哥来此……只是为了追察悦心霁的动机。”
“正是。”连起点头。
姜嫱没再说话,只是透着面具望过来的目光有些黯淡了下去。
连起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是转头望向了哀鱼,“我也不清楚素兄他能否一解古绀牧的文字,但介时他过来,不知道可否能让我们一观这些青简呢?”
“可以,你们若是能读得出来对我对我娑沙都是一大幸事。”哀鱼道。
历史与文化的断层总是令人心痛的。
那些因为战争与厮杀而消亡的东西,如今已是再难以找寻了,但即便是如此,做为绀牧的后人却还是想着将这些从战火中捞出来的残青珍藏下去,以期待着有朝一日奇迹的出现。
——一个,与先祖对话的奇迹。
哀鱼做为一个并不强壮的娑沙男人,在娑沙一生之中要做的就是这一件事。
“那么药翁的话……”连起有些迟疑的开口,“可还有别的线索可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