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小姐的生日宴宾客云集。
塞维亚拉·福斯特,她的美貌无疑对得起她的姓氏,她的存在为这个姓氏的荣光再次添上一件华美的配饰。
她的兄长——菲利克斯·福斯特正在招待客人。这绝非一个轻松的活计。瞧瞧大厅里那些漂亮臃肿的裙摆吧,它们围在那里,都快要占据他脚下唯有的几寸位置了。
菲利克斯很少参加类似的宴会。
他是个很合适的联姻对象,不论地位还是美貌,都是顶尖的。这令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倾慕他的贵族少女。对于别的男性来说,这是值得夸耀的好事,可他只是出于礼貌记下过几个少女的名字,方便在类似的场合做出应对。
是的,直到现在,他仍旧是靠家族纹饰来辨认这些少女的名姓。若是某一天少女们知道这件事,非要落下几滴伤心泪不可。
菲利克斯好不容易端着贵族必不可少的礼节,从臃肿的花瓶样裙摆丛中挤出来,得以吃点东西,能轻松喘上一口气。
淡蓝色绣着白色凤凰纹样的的桌布垂落到桌子两侧,烛台尽力散发着微黄的光亮。他取用一些葡萄美酒,食用一块看起来精致的甜腻蛋糕。
他听到有人从旁侧走来,但他没有回头,只佯装不知,安静享受宴会上难得属于自己的时光。
哒哒的脚步声渐进。
菲利克斯放下手中即将吃完的食物,心中倒数数字——三、二、一,正好三秒钟后,对方开口说出打招呼的语句,“嘿!还记得我吗?”
熟悉的音色令他猛地转头。
穿着打扮符合宴会气质的那个人站在他身旁,那个人的下颚骨仍旧那么好看,熟悉又陌生的深绿眼瞳比任何湖泊都动人心弦,能够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其中,利落的灰黑色短发被好好打理一番,服帖又符合他的气质。
这曾是他最熟悉的恋人。
他熟悉这个人的一切,这个身体的一切,比起他自己都要捻熟千万倍。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无疑带着陌生的气场,却仍旧有着似曾相识的不安神情。
菲利克斯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眼见亚契·道尔的表情越来越忐忑,他拽住亚契的手,拉着亚契走出小门,溜进临近的小花园。
月亮正在天上做梦,屋子被无数烛火映照成白昼,突显得室外越加清幽冷寂,只能零星听到几声蛙鸣。
菲利克斯急匆匆把亚契拉出宴会,跻身贴近,将亚契按在长廊冷冰冰的大理石墙上,本来仅是拉着的手变幻成十指相扣,令亚契的手背贴在寒冷的大理石上。亚契下意识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声。
他另一只手轻轻理了一下亚契前额的黑色碎发,修长又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划过挺翘的鼻梁,柔软的指腹轻抚过鼻尖,最后落在淡粉色唇瓣上从左至右研磨辗转,没有离开。
福斯特家的人都拥有一双媚人猫儿般的灰蓝色眼睛。菲利克斯两只眼睛都是灰蓝色,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们的颜色只是相仿却不相同。
此时那双泛着海洋与天空颜色的双眼溢满复杂难辨的感情,在朦胧的夜色下翻涌着情绪的浪花,好似漩涡一样能将人灵魂都吸走。
亚契能够看懂恋人眼中那复杂的情感,他同样思绪万千,最后却只能张嘴说出四个短音节,“我在这儿。”
他张开口的那一瞬,菲利克斯轻抚他下唇瓣的食指指尖被略吞入温热的口中,与清亮的月夜相比,这温度太过灼烫,令菲利克斯的手指微微蜷缩一下。
菲利克斯仍旧注视着恋人的眼瞳。
他刚刚温柔轻抚的左手却缓慢送入亚契的口中,食指带着中指一点点探入,深入亚契纵容般微张的口,触摸到柔软湿热的舌尖。
亚契用舌尖轻轻上挑,逗弄微凉的指腹,品尝到略带一丝丝咸味的手指。手指的主人是他日思夜想,在无数个空虚冷寂的夜里无数次入梦的人。
修长的手指缓慢且坚定地探入口中。
食指和中指的指缝有时会夹住柔软灵活的舌头,有时任由亚契自主卷舌轻舔,舌面肉突的摩擦带来微妙的痒意,口腔的高温带来暖和的热流。
无法关闭嘴巴导致少许口水从亚契的嘴角流出。已然温热的指尖抵到舌根时,亚契没有任何抗拒地任由手指侵犯到喉咙口,他甚至不断做出吞咽的动作,似乎真的想将手指吞吃入腹,藏在胃里,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体。
他脖颈上凸起明显的喉结接连滚动,带起喉咙口不小的牵扯力,吞咽的肌肉不断收缩,按摩着指肚,磕碰着微薄坚硬的指甲。
他没有挽留菲利克斯抽出手指的意图。
透白修长的手指从淡粉色双唇中拔出,口腔分泌出的粘液让手指与唇瓣之间拉出一条月下的银丝,银丝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细,承受不住距离的它终将断裂,消灭这场口与手亲密接触的佐证。
紧接着,菲利克斯的双唇敷了上来。他刚刚在亚契口中作乱的手掐住亚契的腰,让两个人本就无比接近的距离变成相接。
这是一个激烈的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