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小姐的生日晚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老福斯特先生和福斯特夫人作为主人家才终于能够好好休息。菲利克斯.福斯特也一样。
“菲利克斯,我看起来怎么样?”塞维亚拉故意发问。她清楚自己做的很好,已经不能再好了。她就像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小女孩那样期待着兄长的赞扬。
“你是最耀眼的。”菲利克斯没有吝啬夸赞。
他拿起塞维亚拉耳后意外垂下的金发,躬身行礼,并轻轻落下一吻,“你闪耀的光彩令今晚月色都黯淡许多。”
没有人能在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下保持镇静,哪怕是从小看惯兄长美貌的塞维亚拉也晃了下心神,悄悄红了脸。
忙碌一晚的菲利克斯走回卧室,他不想睡觉,他只想见那个曾经不告而别的混蛋。
“亚契.道尔,如果你不在这儿,那你就死定了!”菲利克斯关上门,没转头环视室内,脱口说出这句话,屋内理所当然地响起第二道声音,“是的。我在这儿。我还活着。”
“你去从军了!你怎么敢?!”菲利克斯的语气近乎质问。
他在晚宴的后半段凭着社交手腕,状似不经意打听出不少消息,比如这个名为亚契.道尔的人是国王新封的贵族,过去参与过亚楠堡和赫利斯港的战役,立下过改变战局的关键性战功。
菲利克斯看过那两场险恶战报——近乎八成的伤亡概率,他不敢想亚契是怎么活下来的。
亚契直视那对罕见燃烧着怒火的深蓝双瞳,掩不住自己的笑意。他该笑的。是他,是他有这个能力让菲利克斯——那个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梦幻的福斯特,为别人生气。
他甚至得寸进尺的觉得那双被怒气冲刷的眼睛更美丽了。
他用某种眷恋的语气宣告这一切的初衷。
“菲尼,从现在开始,从今夜开始,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席宴会,可以在人群中正大光明看着你的眼睛,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被斥责。”
——“我被你的阶层接受了。”
亚契.道尔无法用言语表述,当他接到写着自己名字邀请函的那一刻有多兴奋。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已经有机会被称作菲利克斯.福斯特的朋友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成功了!
菲利克斯语速极快地回应,“如果你只是想要个爵位,我可以让你作为我的亲随立下功绩。这简单很多。”
亚契能够听出来,恋人其实仍旧无法理解自己离开的初衷。不过这没关系,他本就不希望菲利克斯理解。他不需要菲利克斯理解。
“这不重要,菲尼。”
他大步上前靠近菲利克斯,将人困在门板前,与之前菲利克斯在小花园做的一样。他嗅着菲利克斯脖颈间的气味,自己扯下腰带,任由裤子掉在地上,拉过菲利克斯的手放在自己的翘臀上,故意在菲尼克斯耳边又粗又重地喘息,用气音将表意的话语灌入菲利克斯的耳朵。
“……菲尼,来,进入我……”
“……操我,我知道你是想我的……”
菲利克斯下意识重重捏两下亚契的左臀瓣,又滑又弹的手感让他没忍住又多捏两下。他含住亚契的下唇,用含糊不清地音节说,“去床上。”
亚契两脚蹬掉自己碍事的裤子,大步后退着任由菲利克斯亲吻,在菲利克斯的力道下摔在柔软的羽绒床上,砸出一个人形陷坑。
他在接吻换气的间隙想要翻身,却被菲利克斯用动作阻止。
菲利克斯的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肘部落在丝绸制成的床面上,凹陷成两个小坑。他阻止亚契下一步动作,慢慢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直到手掌也不与洁白的床单黏连,能够俯视恋人未曾更改的容颜。
白皙修长的手指攀上亚契胸前的纽扣,灵巧地将脖颈下第一颗扣子再次解开,未曾像小花园中一样停下,而是开始解开第二颗,第三颗,直到外套整个剥落下来,露出洁白的里衣。他一只手从下摆探入其中描摹腰腹处坚硬的肌理,一只手继续将里衣如法炮制地脱下。
绸布料子在扣子完全解开的那瞬间悄然滑落,与床单再不分彼此,亚契裸露出大半个小麦色胸膛。
菲利克斯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
他记得亚契的肌理,吻上去滑弹的触感。躺在他身下的是亚契没错,可原本肤色均匀的胸膛上却多出一道与小麦色不同的粗长划痕,那里的皮肤颜色较周围浅,是新长出的。是利器所伤。
亚契意识到恋人突兀停手,随着恋人目光的停顿,他低头扫视一番自己,发现那一道早就养好的伤痕。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没有过去好看,恐慌感霎时涌上心头。
他近乎慌乱的摸寻里衣,试图将胸膛上那一块不和谐的色彩掩盖住。人越慌就越出错。他反而弄皱了原本平整的床单,低声呼唤仿若石塑一样的恋人,“……菲尼……”
他等待着恋人的宣判,仿佛在等待一场既定的死刑。他的呼喊是在提醒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