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用手指抵住了齐麟的唇,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了齐麟胸口的扣子。
用力扒开,锁骨上的伤疤清晰可见。
那是一道狭长的刀伤,针线密密麻麻缝着。比起伤疤,这更像是……一朵藏青色的玫瑰。
“果然,玫瑰纹身。”时乐的食指在齐麟的锁骨上打转。冰凉的指尖划过伤疤,齐麟抓住了时乐的手。
“你提前一步问了那个老人,对吗?”
时乐没有正面回答齐麟的问题。他拉住齐麟的手腕,一路拽回家,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后坐到了床头。
齐麟也跟着坐到他的身边。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久。时乐坐在靠近床头的一边,静静思考应该怎么办,而齐麟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在没有想到补救措施之前,他的一切话语都是徒劳。
更何况自己隐瞒了时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时乐,就好像每一句多余的话都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过了好久,时乐终于当了第一个打破这份寂静的人。
他伸出手,放进齐麟的口袋里掏,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上。
“如果我没发现,前辈打算怎么办?”
齐麟苦笑着摇摇头,“能有怎么办?查清楚事情的源头,如果真的因为我而起,我会去自首。”
时乐没有对齐麟的做法做出评判。他摸了摸齐麟的另外一边口袋,问:“有火吗?”
齐麟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他一直在用的万宝路打火机,递到时乐面前。划开盖子,火苗却没有应声而出。
“这打火机太老了,”齐麟自言自语道:“棉芯已经黄了,再加油也没有办法恢复以前那样了。”
时乐愣了愣。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补救,中间也会出现裂隙。
泼出去的水,再怎么收回也不是满满一桶了。
……
“不,还不晚。”时乐从齐麟手上夺过打火机,点燃唇间的香烟,“相信我。”
说到这,两人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烟雾,隔空交汇。
烟雾隔断在两人之中,形成了一道流动的屏障。齐麟看着时乐,心底微微湿润。
“时乐,我……”他又说,然后又被时乐打断。
时乐勾住了齐麟的肩膀。薄唇映上彼此,轻轻叩开门扉,云海便在两人间流通。
淡淡的烟草香气将两人笼罩在一起,齐麟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这温柔陷阱融化。
他无意识的想要扯时乐的衣领,时乐的咳嗽声却将他拉回到现实。
齐麟赶紧松开手,时乐倒在了床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有散尽的烟雾还在唇角缭绕。喉结跟随着胸膛上下起伏,伴随着手腕的微微颤抖。
“第一次抽烟就要耍帅。”齐麟于心不忍,揉了揉时乐的小肚子,“不会抽就别抽了,为难自己。”
时乐嗯了一声,稍稍偏头斜眼看向齐麟,“我只是想告诉前辈,我能为前辈做我没做过的事情。拆弹是这样,抽烟也是这样。我希望能够成为前辈的依靠,也希望前辈能够相信我。”
坐起身。
“前辈,告诉我吧,你遇到的事,什么都行。”
齐麟嗯了一声。
……
他告诉了时乐很多,包括自己的发现与记忆,还有谢言对自己的诊断。
“谢言?是上次在蜡像馆遇到的那个心理咨询师?”
“对,就是他。他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并且得出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结论。他说,我的副人格存在杀人的可能。”
时乐眼神游离了片刻,但又很快地恢复到正轨。
“心理咨询师怎么会有这些专业设备?那都是医院才会有的。”
“专业。”
“或许吧。”时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那我们就从那个老人家的证词开始查起。他没有看见你行凶的画面,就不足以说明你真的干了那些事情。我们只要能够查清真正的凶手,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时乐的话超出了齐麟的预料。他以为时乐要和他一起查的是玫瑰连环案,没想到时乐说的居然是他的清白。
“那老人家的位置是小巷入口,只要有人出入都会被看见。而且谢言已经说了,我的副人格是极不稳定的。在那种情况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我——亦或者是另一个我。”
在他的心理,玫瑰连环案才是他的心病。他曾想过,那怕自己真的要入狱,也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抓住。
至于自己的事情,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齐麟想要劝时乐放弃这个想法,可是时乐的眼神异常坚定。
“不,那绝对不是你。”时乐说,“我不相信你的另一半会是阴冷邪恶的。哪怕那是另一个你,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前辈,你很温柔,很正义,另一个人格也一定是温柔正义的。”
“可是,”齐麟咽了一口口水,“他们都说副人格和主人格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