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前辈你不信啊?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比我高,在上面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齐麟反应了片刻,“?”
……
出现在老人家门口时,看着靠墙站着的时乐与在一旁撑着他的齐麟,老人很是吃惊,指了指时乐,又指了指齐麟,想说什么却半天没说出来,最后才憋出一句:“原来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
“啊?”时乐的音调高了八度。
“一起”这个词用的实在太过灵性,以至于他以为自己与齐麟的关系居然这么快就暴露在了一个陌生人之前。刚想开口否认,齐麟却一口答道:
“没错。”
时乐像见鬼一样看着齐麟。齐麟冲时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人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这小伙子当时和我说,等下有个高个子没穿警服的警察来找我时,请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所看见的事情。你们这对朋友真奇怪,在一起工作还不共享资源,还要我说两次。”
“共享资源?”
齐麟眯起眼看着时乐,时乐举手投降扯开话题。
“那个,老人家,我们是来了解更详细的信息。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些疑点,希望能够再在您这里获得一些其他的信息。”
“没事,难得有乖娃子能陪我说话,进来吧。”
老人退后一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随即又给两人泡了一壶茶,招待两人坐在沙发上。
抬头,能够刚好看到三角橱上的保健品。
“买了这么多保健品吗?”齐麟没话找话与老人搭讪,心想这或许又是个被推销员忽悠的老人。
“本来身体就不好,多买点保健品,不是想着不为儿子添麻烦吗?”老人往泡好的普洱茶里撒了一把菊花。
“您子女也和您住一起吗?”
“我只有一个儿子,在江城工作。这是老宅,就住我一个。”
独居老人最容易买保健品,一般不是因为自己信了保健品的功效,只单纯因为需要热情的推销员多陪自己说说话。
若是放在平常,齐麟或许会劝几句,让老人别再乱花钱了。经历了迷茫与无助后,他觉得还是应该给老人留下一个精神的寄托。
齐麟站起身,检查了一下保健品后面的许可,确定不是三无产品后,放心的坐回了沙发。
“这些保健品上都夹着贺卡,应该是同一个销售员吧?”在齐麟查看生产许可时,时乐注意到了每个保健品的右边都贴着淡雅的粉白色贺卡。款式相同,封面上手写的字迹也相同。
“之前是另外一个,不过那人没他这么贴心。是前段时间换了他之后,才开始有贺卡的。”老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很贴心,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看望我。”
“那等下应该会看到这位贴心先生?”时乐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了。
“不,他昨天就辞职了。真是可惜,不知道他现在去干什么了。我猜估计是去开花店了,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热爱玫瑰的人。辞掉这个无聊的工作,存下一笔钱开花店确实是好生意。”
“热爱玫瑰?平常经常和您谈论起玫瑰?”
“那倒不是,他从来不和我谈玫瑰,我对花没有兴趣。但我总能闻到他身上有玫瑰香精的味道——这么说来可能也不是喜欢花,只是碰巧用了这种香水而已。”
时乐看向齐麟,齐麟继续追问:“能够简单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
“他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光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至于身高嘛……”
老人比划了一下。
“和你差不多高,体型好像也差不多。”
没错,身高一米八八左右,身上有玫瑰香气。之前在音乐厅时宁安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现在王柏还在医院ICU里躺着,不可能是他,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一直在操纵大局的黑手。
“这人是个左撇子对吗?”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虽然他一直在用右手,但是柜子上的皮球滚下来时他下意识使用了左手接。那时候我还问他为什么要纠正这个习惯,他也不回答我。”
原来如此。为了进一步摧毁齐麟的心理防线,手都伸到这里来了。
这盘棋,注定是生死局。
齐麟更加坚定了那晚的事情另有隐情,“可以看一下贺卡里面的内容吗?”
“请便。”
齐麟打开贺卡。上面除了询问身体健康的贺词之外,还用彩色铅笔画着一朵淡蓝色的玫瑰。
心理暗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老人在那么黑的黑夜也会觉得齐麟不经意间露出的伤疤会是玫瑰形状。
“您确定您看见可疑人员是前晚的事情吗?”齐麟问。
“当然,我又没有老年痴呆,前晚的事情我还能不记得吗?前天十七号,正好是我老伴的忌日。”
时乐皱起了眉头。
“不,今天是二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