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午咧嘴一笑:“我说大帅,这城楼已经给我们拿下了,还要打那鬼墙作什么?一鼓作气,冲进城门不就行了?看,铁牛哥在组织两千多兄弟,扛着云梯往上冲呢。”
刘钟也点头道:“是的,这回铁牛哥的布置,可称完美,之前为了出其不意,一直没有出动云梯,现在在用人梯攻上城墙的同时,才用云梯猛冲,就算敌军这时候增兵,只怕也很难夺回城头呢,我军后续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冲到城墙之上,一旦夺取了城楼,那就可以向下攻击控制城门内侧,就算没法直接下城,在城上也可以居高临下地射击,驱散城门后的守军,这样从正面进攻的部队,也能攻进城门啦。”
王妙音微微一笑:“既然小刘将军这样分析了,本宫也觉得问题不大,刘长史,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刘大帅了?这么多将士的牺牲,总算有所回报。”
刘穆之平静地摇了摇头:“寄奴打仗,从来是谋定而后动,我想,他现在也没这么乐观,能一下子拿下南城吧。”
王妙音的脸色微微一变:“都这样了还没拿下?”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是一般将帅防守的广固,我们早就拿下了,可是今天我们打了有半天多了,牺牲的将士将近五千,却也只是刚刚登上城墙,离攻克城池还远着呢,何况,燕军的很多杀招,恐怕还没有用上,这个时候就轻言拿下,怕是为时尚早。”
刘钟沉声道:“寄奴哥,虽然卑职以为,未虑胜先虑败是应该的,但是也要看清现在的形势,我们已经成功地控制了这段城楼,后续兵马源源不断,燕军还有什么杀招能反击?”
刘裕淡然道:“刚才的那些个滚出来的铁球,如果现在就对着我们攻城的密集队形再来一次,如之奈何?”
刘钟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摇头道:“可是您刚才也说过,只怕燕军全军也只有那段鬼墙才有这些铁球,别的地方应该没有,不然早用上了。”
刘裕点了点头:“铁球也许不会有,但是黑色妖水呢?或者是别的可以造成大规模的,对密集阵形大量杀伤的武器呢?你就这么肯定,燕军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
刘钟咬了咬牙,一指城头,说道:“寄奴哥请看,城墙那里,贺兰部的援军已经急得不走城下,而是直接从城头过去了,刚才还在想尽办法隐藏的这些敌军主力,现在已经用密集阵形过去支援,如果我们这时候用大量的投石和箭雨攻击,他们在这路上就会死伤惨重,这个道理只怕他们也知道,但还是这样做,说明真的是要抢时间过去支援,绝不是诱我们攻击,而是真的给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一指那长龙也似的援军的最后,那面高高飘扬着的公孙大旗,说道:“连公孙五楼这个滑头都去支援了,虽然又是拖在最后,但也说明城楼那里敌军兵力不足,一旦给我军占领这段,那城门后面也无法防守了,城门突破,他们所有的布置,埋伏就全部作废,这南城,也算是正式攻破了!”
王仲德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我同意小钟的看法,寄奴哥恐怕是多虑了,当然,分兵去攻打鬼墙,是增加突破点的做法,我认为很好,但是,主要的突破方向,仍然是在城门这里,而且敌军显然已经无法防守了。”
刘裕摇了摇头:“那你们说,之前可是贺兰卢在城门这里防守,打退了我们多次进攻,最后还降下这些硫黄于半城,施放毒气,为什么我军突然登城,就如此顺利?难道你们觉得贺兰卢和他的兵马,就给之前的弓箭和飞石消灭了不成?”
刘钟的眉头微微一皱:“消灭不至于,可能是为了防止给远程攻击,就先撤下城了吧。”
刘裕笑道:“以这样的大将的能力,就算一时下城,现在我军攻上城楼,也一定会全力反击的,你看,按你的说法,连鬼墙那边的贺兰部守军都在拼命过来支援,而他这个大将却是不见踪影,这难道不奇怪吗?”
王仲德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也许,他是放毒烟怕给毒到自己,所以才临时找地方躲起来,我军的速度太快,他还来不及回来吧。”
刘裕叹了口气:“敌军有这么多上城的木厢,就算动作再慢,这会儿应该也能运几百人上来了,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把城头拱手相让?事出异常,必然有妖。所以,不是我多虑,而是碰到黑袍这样的对手,我实在无法高兴得起来。”
王妙音的秀眉紧蹙:“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敌军还有埋伏,还有机关和杀招吗?若是这样,我们是不是要撤回进攻的部队?”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摇了摇头:“不行,现在万万不能撤,仗打到现在,就是不能害怕,有进无退,只怕是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也要把敌军所有的杀招都暴露出来,攻击城墙的部队不能停,仍然冲击,用投石车给我狠狠地打击现在在城墙上奔跑的那支鬼墙上的贺兰部兵马,所有的石头,全部给我砸出去!”
刘钟的手中小旗,挥舞如飞,把刘裕的命令迅速地下达,而王仲德则点头道:“大帅的意思,是要尽可能多地消耗这些暴露出来的敌军生力军,就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