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听得来声,连忙又带秦琼姑往林子里一钻。
却见远处打头奔来一人,面上带的几条未干到血迹,显然脑袋受了伤。
却是发足狂奔,半刻不敢停留,根本来不及顾及脑袋的伤口。
这人正是那华山骗子,却原来叫做李道星。
殷梨亭把这名字记下, 再往前头看去。
却见那李道星后头跟着两人,明眼一看也都是华山弟子。
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在后猛追,见那李道星没有半点停下意思,眼看就要窜进了林子里,终也按耐不住, 却是大骂道:“李道星!师父待你不薄,你如何能狼心狗肺,偷学他派功夫!”
李道星边跑边回道:“非是偷学,只是机缘巧合学了一招半式。”
“何况此事我早有解释,师父要拿我问罪,又岂是因为这个?”
甭管李道星是不是骗子,这话说的倒是不差。
就是殷梨亭,那学了乾坤大挪移师父也没找自己事啊!
当然每个门派规矩不同,说不得华山那里眼下却有这规矩。
只是…
按着李道星这厮的人品来说,说是说机缘巧合,多半怕是骗来的。
而再看这李道星逃命一般的样子,只怕偷学别派武学,在华山里多半是个重罪。
果然!
却听那高个弟子接着道:“门规对谁人都一样!”
“李道星,你既然违抗门规,偷学武功,自然该按照门规废去功力,归与师父。”
好狠!
难怪这李道星不要命的跑。
这要废去武功, 又与送命有何两样?
正是殷梨亭感叹那鲜于通心狠,后头那两个追杀的华山弟子却追上了李道星。
一左一右,直把那李道星夹在中间。
李道星本是受伤, 眼看又要以一敌二,知道这光靠动手是不行了。
却面色一变,猛然呼道:“你二人糊涂!”
“真要拿了我去,下个便要轮着你们两个该死!”
“你等以为今日是拿我立功,却不知实乃是自掘坟墓!”
那高个华山弟子听得自是嗤之以鼻,不屑道:“笑话!李道星,你死到临头,只得用言语诅咒我不成?”
“此等口舌之利,还是在掌门面前说说吧!”
说罢,便是一拳拍上。
李道星连忙举掌来抵,却见那高个弟子那拳头仿佛击打在一股气强之上。
那分明就还没打到李道星的手掌,竟就被其顶开!
那高个弟子见状大恨道:“你学这妖功,还敢抵赖!”
说着更不留情,便与另个弟子一齐而上。
李道星学这门功夫学的还不精通,总就学了不过十几日,面对一人还成,对付两个就有些左右为难,支撑不住。
见两个师兄当真要下狠手,忽然两手一撤,却是一副不再抵抗的模样道:“也罢,自己找死, 也由不得人!”
…
“噗!”
李道星不还手,那高个弟子却不留情。
一掌打下,直把李道星打的口吐一口鲜血,当即去了半条命。
殷梨亭在一旁一直暗中瞧着,见得此景,却觉边上的秦琼姑呼吸顿时沉重了几分。
却忙低声道:“琼姑安心,那骗子一时半会还死不得,你看那两个弟子,下手虽狠,却也显然已把那厮的话给听进去了。”
秦琼姑微微缓了缓,亦是低声应道:“这厮害我爹爹一月都睡不安生,本已年老体弱,受此打击,却更是消瘦,如风中残烛。”
“此仇,我只想亲手来报!”
殷梨亭听着却没应声。
那李道星有机会当然可叫秦琼姑亲手杀了,只是也不能因其坏了大事。
秦琼姑听殷梨亭没应声,也不强求,只又调整了自己心思,再看那华山内斗。
却说那高个弟子已把李道星打的半废,看这李道星只如“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终于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道:“李道星!今日被我等所擒,你还有甚可说的!”
这话明摆着就是再让李道星说说前面未说完的话,李道星心头一送,面上却呛然呼道:“哼!你两个糊涂蛋,却连那鲜于通此番为何出山都不知,还在此费劲卖命,以为能讨好那鲜于通。”
“实乃愚不可及之辈,我与你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李道星知道这时候是半点虚不得了,直也半点不遮拦,对着自家掌门也是直呼其名。
两个华山弟子显然也是被李道星豁出去的状态给惊着了。
却大骂道:“好大胆子,敢直呼掌门名讳,你这…”
“呸!那老东西此回带咱们下山,为的是把咱们都杀干净了,你二人还想立功之事,不思如何逃命,岂不可笑?”
那高个弟子话说一半,直接就被李道星狠狠打断。
只是其所出之言实在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