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推门就看到伽陵站在门外。
他直接抽出腰间皮鞭,毫不留情地甩出,伽陵脸上立刻多了一道鞭痕。
然而伽陵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门前,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因此屠渊没有抽第二鞭。
收回鞭子,屠渊摆出一个“你现在可以说了”的表情。
伽陵挺了挺胸,大声道:“报告长官,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哦?找我?”
“是,同事告诉我看到您向医疗室走,我便来这里找您。”
“什么事不能等我回狱长室再说?”屠渊倒是好奇了。
“早上我发现祁业前辈没上工,就去他的宿舍找他,发现他生病卧床不起,因此替他向您请假。”
“祁业病了?这可是新鲜事。什么病?”
“我不是专业人员不懂,可以确定的是祁业前辈发烧了,而且”伽陵望向屠渊身后的医疗室。
“而且什么?”
伽陵奇怪,屠渊把祁业打得那么重,怎么现在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一样。
“他的伤需要上药,但他又不愿来医疗室,所以除了找您我还想替他向狱医领些药。”
“药?伤?什么伤?祁业受伤了?”
伽陵震惊了,屠渊现在的茫然没有一点假装痕迹,更何况屠渊从来不需要假装。
伽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昨天的骚动,是您,呃我当时不在现场,也是听同事说的,您杀了昊一,还想杀犯人,祁业前辈想阻止您,过程中您”
祁业跪在自己脚下焦急乞求的画面浮现脑海,屠渊想起了。
“我打了他么?”屠渊抬起一边嘴角,发出低沉笑声,“没有实感啊,那时我处于暴怒状态,不关注的事情不会记住。怎么,我打了很重么?让他下不了床了?以祁业的性格,只要能下床他就会坚持工作,不会请假。”
屠渊说得云淡风轻,伽陵却感到后背发冷。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至少昨天事件发生后前辈一直带领大家做善后工作,没有异常。今早他没出现大家都很惊讶。”
“杂碎们的情况怎么样?”屠渊问。
伽陵用一秒时间反应杂碎就是犯人们,回答:“经过昨天的处理基本恢复平稳,有几个青岗的直系手下闹事,关了禁闭。”
“嗯。”屠渊点了点头,难得用赞赏的语气道,“你们做得很好。”
伽陵挺身立正:“谢长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屠渊抬眼看比他还微微高一点的伽陵,看他脸上挂着鞭痕,现在那里应该还疼着,可他自始至终神情严肃没有一丝动摇,好像那一鞭没有发生过一样。
屠渊嘴角稍抬:“你也做得不错。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第二个祁业。”
伽陵始终保持平视,视线高于屠渊。
“谢长官夸奖!我和祁业前辈还差得远!我会努力进步,让长官满意!”
屠渊笑出了声。他拍了拍伽陵宽阔的肩膀:“行了,这里是希峰,不是军队,不用把那里的一套搬到这来。”
“是!”
“呵,你在军队待的时间太长了。不过祁业如果真的严重到下不了床,那还是让怀彻看看比较好。”
说着屠渊转身走进医疗室,伽陵连忙跟着走进去,在屠渊向怀彻说祁业的事情时,伽陵终于见到那朔。
他盖着被子,两条露出的手臂上都插着管子,身上连着各种仪器,左眼缠着厚厚纱布,沉睡着。
伽陵的心从看到那朔的收紧,到确认他还活着的松开,再到心疼他遭受苦难的收紧,一波三折。
然他的脸庞始终冰冷僵硬。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我去看看比较好。”怀彻道,“祁业什么事都爱自己忍自己扛,要是真出情况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可就坏了。”
屠渊附和:“是这个意思。”
怀彻甩过去一个白眼:“罪魁祸首不要装出一副爱戴下属的样子好吗?”
屠渊笑了,他今天的心情还不错:“祁业是我最得利的下属,有他在能省我很多时间精力,我不会轻易杀他。”
怀彻咂了咂嘴:“说的好像你杀他时能停住似的。”
屠渊又笑了,然后道:“我和你一起去看他。用拿什么药么?”
怀彻看向伽陵想问他祁业有什么症状,看到他在看那朔,伽陵感受到怀彻的视线立刻故意摆出疑惑样子,怀彻于是解释:“这就是你的祁业前辈挨打的原因。”
伽陵露出惊讶表情:“他就是长官要杀的犯人?就是青岗不顾性命保护的人?”
“他不是人,是狗。”屠渊突然加重语气,“记住。”
伽陵愣了下,很快恢复:“是,请长官原谅属下的口误。”
“以后别再犯就好。”屠渊耸了耸肩,“明明是我的狗,却受别人喜爱,也不知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怀彻摇摇头,摆出一副“你就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