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愤怒,以至于靖远甚至有些莫名。
他在气什么?
他有什么好气的?被非礼的又不是他。
陆景行慌张低头行礼:“陛下息怒,臣一时鬼迷心窍……”
“朕不想听你狡辩!”少年天子震怒,“都滚出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众人噤若寒蝉,仓皇退下。只有天子眼前的得力助手,大太监魏谦如影子般隐藏在天子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十六岁的少年天子,萧琮的亲弟弟,萧璃。看他的名字就知道,萧璃并不是最初选定的皇位继承人,萧琮才是。
琉璃易碎,本不堪为社稷之主。可是萧琮死了。
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青年,死在了最灿烂的十八岁。
这个皇位,便落在了年仅六岁的萧璃手里。
靖远常年在外征战,很少回京,和这孩子不大熟,还未开口,便听对方阴阳怪气地冷笑道:“你的本事可真大,这才两天功夫,连大理寺少卿都勾搭上了。”
靖远:“?”
“难怪你的属下个个对你死心塌地,果然善于蛊惑人心。”萧璃咬牙切齿,一副被情郎始乱终弃的怨妇口吻。
靖远:“??”这熊孩子还讲不讲理了?他动都不能动,怎么勾引的陆景行?靠这张冰块脸吗?
他面沉似水,冷哼一声。“陛下为何事而来?”
“你说呢?”萧璃假笑。
“臣不知。”他向来懒得揣测帝心,也不在乎小皇帝高不高兴,冷冰冰地做出恭谨且敷衍的回答。
“你怎会不知?这天下哪有比你还会玩弄人心的人?”萧璃笑容阴鸷,缓缓逼近,与萧琮有六七分相似的脸近在咫尺。
靖远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仔细看过他的脸,同父同母的兄弟俩,萧琮爽朗疏阔,这孩子却显得过分阴沉,心事重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靖远不想和他打哑谜,淡淡地移开眼神。
“朕亲眼见到皇后对着你的画像魂不守舍,默默垂泪,难道是朕冤枉了你?”萧璃咬牙。
皇后?哪位?
靖远想了一会,清河崔氏的贵女,他见过吗?不知道,他从不把目光落在姑娘家的脸上,以免让她们觉得冒犯。
异色的瞳孔毫无波澜,好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在他眼里,连根草都不是。
少年越发暴怒,牙齿咬得更紧,抽出腰间的鞭子,猛然甩出去。
靖远下意识地微微偏头,凌厉的长鞭破空而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胸口,衣衫破裂,一道深深的血痕贯穿肩膀到小腹,立即渗出层层血珠来,润湿了黑色的衣裳。
靖远垂下眼睫,有点可惜这身衣裳,这可是四季阁的行首夕颜亲手为他做的,才穿了两次呢。
“如果陛下想用刑,臣建议换一种,鞭刑的杀伤力有限。炮烙简单、水刑干净、凌迟可以解恨。”他面无表情地建议。
“你!”小皇帝显然被气得够呛,拿鞭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牢狱里有
小皇帝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的实体,和春宫图里那种情趣玩法根本不一样,顿时有点后悔,尴尬得下不来台。
这人一走,小皇帝登时忘了方才的尴尬,怡然地折起鞭子,拨开靖远凌乱的衣裳。他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绯红,呼吸略显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半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靖远想了想:“比如说木驴?那臣确实受不了。”
交叠的领口轻易地散开,露出渗血的胸膛。马鞭顺着脖颈慢慢下滑,抵住了左胸的乳头。浅褐的肉粒被陆景行又吸又咬,又被鞭子擦过,可怜巴巴地挺立着,红肿的乳头上还挂着湿漉漉的口水,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一句话同时激怒了两个人,魏谦动了动嘴角,默不作声地看他作死。
“连陆景行都能碰你?难不成你变成了个哑巴?”萧璃声音喑哑,布满细小尖刺的马鞭按着那肿大的乳头,狠狠地碾压,恨不得把它压回胸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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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行只好亲自带人去。
萧璃又一鞭子下去,专打胸口,这一次的力道小了一些,靖远却觉得更难受了。他宁可忍受疼痛,也不愿意忍耐不知何处涌上的燥热。
“是。”陆景行不敢怠慢,正要派人去,只听皇帝命令道,“你亲自去,一刻钟,够了吧?”
“这……”陆景行道,“确有此物。”
当然真正操作的时候,会把“红杏出墙”或者“谋杀亲夫”的女囚脱光衣服绑在木驴上,一边推动一边用荆条抽打,游街示众,侮辱性极强,往往还没到刑场,囚犯就奄奄一息了。
的是让你受不了的手段。”
靖远的身体素质倒是很好,不过……功高盖主的大将军,死在这种不堪的刑具上,到底谁更丢脸?
“回陛下,在大理寺后街的医馆。”
魏谦笑道:“陛下,奴才听说南疆有一种子母蛊,母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