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坐在靖远对面,一手撑着下巴,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的脸。靖远懒得理他,专心地整理着军报文书。
萧琮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你的眼睛好像那天我看到的一只白色狸奴,特别好看,可惜你晚上不会发光。”
靖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猫。”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猫妖变的来着。”
靖远冷笑:“这就是你大晚上不睡觉,摸我屁股的原因?”
“我本来是想看看你晚上会不会变出一条尾巴来。”萧琮厚着脸皮说。
“所以摸了一刻钟?”
“摸着摸着就发现,你屁股真翘。一不小心就忘了把手拿下来了。”
“萧琮,但凡你武功差一点你早就被人打死了。”靖远无语。
“哈哈哈。”萧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弯着笑眼道,“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摸了一刻钟,所以你当时是醒着的?”
靖远一时语塞,低着头不接话。
“我就知道你果然也喜欢我。”萧琮得意地翘尾巴,控诉道,“那你还把我踹下床?我腿都快摔断了。”
讲道理,没有往死里打,已经是靖远手下留情了。他没好气地收起桌上一沓文书,分门别类地排好顺序,撇了他一眼:“再废话就滚出去睡。”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明明我的营帐是你拆的!”萧琮十分委屈。
“你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先动手动脚,我们打起来才把营帐打坏的。”靖远又觉得手痒了,很想一拳揍到对方矫情的脸上。
“我才没有动手动脚,都说了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哪知道你会突然转身?”
“你的爪子都伸到我衣服里去了,还怪我突然转身?”
“我明明是在帮你抓蚂蚁!”萧琮理直气壮。
“那你抓的蚂蚁呢?”靖远问。
“你一上来就动手,我怎么知道蚂蚁掉哪去了?”
……
又来了,裴副将和营帐门口的近卫面面相觑,头疼道:“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近卫们小声议论:“好像是为了一只蚂蚁。”
“不是为了拆营帐吗?”
“我怎么听着像是殿下对将军动手动脚,将军生气了?”
“殿下不是天天对将军动手动脚吗?将军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训练的时候你还天天挨揍呢,你习惯了吗?”
众人窃笑。
裴副将嘀咕:“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别等会儿把这个营帐也拆了。”
他们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但帐子里的两位耳聪目明,都听得清清楚楚。靖远压抑着火气,松开握紧的拳头,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睡、觉!”
萧琮气定神闲地问:“不洗澡吗?打架出了一身汗呢。”
靖远本来是想洗的,这附近有条干净的小河,将士们为了省事都是去那洗冷水澡。五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不洗澡确实不舒服。他瞟了一眼萧琮,明知道对方肯定会一起去,也只能答应。不然又得打一架。他的武功比萧琮略高一筹,但高的有限,如果不下死手,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
他又不可能对萧琮下死手,对方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屡屡在他的底线反复试探。
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荡漾着温柔的清辉。四周树木葱茏,野花遍地,萤火闪烁。
“今天是个满月呢,月色真好。”萧琮率先下了水,捧起银色的月光,泼泼洒洒地倒在了自己的脸上,爽快地喟叹一声,对靖远灿然一笑,剑眉星目,闪闪发光。
靖远顿了一下,脱掉大半的衣服,只穿了一条亵裤下了水。萧琮眼睛一亮,赞叹道:“阿远你身材真好,腰好细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楚腰纤细掌中……’啊!你打我干嘛?”
靖远收回踹他的腿,冷笑:“你该打。”
“人家就这么随口一说嘛,你下手也太狠了,这都青了。”萧琮指着大腿被踹的地方,可怜巴巴地说,“还好是腿,要是再往旁边一点,会影响到我们终身性福的!”
“???”靖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回过味来,抬腿又是一脚,这一击来势汹汹,直冲着萧琮命根子而去,要是被踹实了,非得废了不可,萧琮赶紧转身躲开,激起无数银
“确实该骂,还该打。”靖远把石头收起来。
靖远困得极了,在“打他”和“睡觉”之间选择了后者,手抬起了一点又放下,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捡起了那颗石头样子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这确实是颗石头没错。
“金子多俗啊,我这有比金子更好的东西,你仔细看看。”萧琮捏着那颗圆溜溜的鹅卵石,执意送到靖远面前。
真希望,能早日重逢。
“我要一块石头干什么?”靖远挑眉,把石头往他的方向一扔,萧琮手忙脚乱地去接:“他跟你多配啊,你看这眼睛一模一样……”他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