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再醒来的时侯,屋子里除了玲珑,只剩下了牛弘毅。
玲珑刚才目睹了马勉对安七和牛弘毅的挑衅,见安七醒了,立刻找理由往外退,好留给新姑爷和小姐说话的机会。
“小姐,我去看看您的药熬好了没有。就麻烦姑爷您先照顾小姐一会儿。”
玲珑说完话,就退了出去。
安七倚在床上,没说话,船上颠簸,床都是和船身一体的,窗户掀开就是水。
远处的群山像是水墨山水画里的线条,一片黛色。
夜里不方便行船,在靠近码头的地方歇着,大船吃水重,周围没有靠近的小船。
更远处的地方,能看到渔船,灯火点点,在水上漂着,看着如梦似幻的。
牛弘毅有一肚子的话,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七也没说话,屋子里静的能听到外面的水声。
“安七”гΘūsんūωū㈡.?Θм(roushuwu2.)
牛弘毅看着床上像是画一样好看的女子,叫了她这么一句。
安七抬起眼去看他,手指绞着被子角,应了他一声,“嗯?”
她的眼窝比一般中原女子深邃,眼睛也大,大约是因为还病着,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我见犹怜。
牛弘毅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去问她:“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安七想了想,她想起马勉的话,为了避免以后更复杂的事情,她开口道:“你有心上人,叫白素问?”
牛弘毅点了点头,道:“是。”
“哦,这样。”
安七也点了点头,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事。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去。
牛弘毅也看不出安七此刻的沉默和冷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大度,还是在故作大度。
“安七,我娶你,就会把你当妻子敬重,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但是我此生只会爱白素问一个,希望你明白。”
安七听完他的话,感觉胃里又开始泛恶心了,倒也不是恶心他这个人,只是船上摇晃,她就没有不恶心的时侯。
牛弘毅见她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想要怜惜她的,但是想想马勉的话,又觉得安七这样的女人不配。
她还未出阁,就和马勉搅在一起,在宗学里当众做那种事,实在是有伤风化。
牛弘毅继续说道:“之前,不管你和马勉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前嫌。成亲后,希望你安分一点。”
安七身体不舒服,性子也变得不耐烦,“怎么?就许你心里装着白素问,叁妻四妾,我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牛弘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低沉:“你想做什么喜欢的事?养几个面首夜夜笙歌吗?”
安七不耐烦地冷笑了一声,反问他:“如果夫君不介意,我是很乐意的。”
养一屋子的器大活儿好的男人,会唱歌的,会跳舞的,会作诗的,会武功的各式各样,一晚上换好几个人cao穴,那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
她就是这么一想,腿间的肉缝就渐渐分泌出了蜜液。
牛弘毅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床上的未婚妻,还真是不知检点!早知道就该答应马勉,设计她假死!让她成为马勉的禁脔!
也好过她此刻说这些混帐话气人!
“你要是心里有人还没放下,何苦来娶我?你要是看不上我,咱俩也别成亲了,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说我死了,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我那么多嫁妆,自己能养活自己,你爱喜欢谁喜欢谁,爱娶谁娶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闭嘴!”
牛弘毅听她越说越离谱,有力的大手直接钳住了她的下巴。
虽说他也没多喜欢安七,只是他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哪怕不喜欢她,也是打算要和她相敬如宾的过一生的。
结果!这个女人要和他分道扬镳!
牛弘毅讨厌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安七简直是踩着他的男性自尊践踏。
养面首?分家过?
他忽然觉得马勉的提议也不错,让她死在路上,也好过她成亲后养男人,或是和他分家过。
安七觉察到他的暴戾,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牛弘毅的手一寸寸的下移,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安七毫不怀疑他会把自己掐死!
好在牛弘毅还没用尽全部的力气,安七爆发出逃生的本能,真的挣开了他的手,慌不择路的,从窗子往外跳!
但是她忘了,这不是在长安城,窗外不是陆地,这是在船上,外面都是水!
而她不会游泳!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挣扎了几下,就开始往下沉。
牛弘毅这会儿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刚才被安七气得糊涂了,赶紧也跳了下去救人。
船上灯火通明,天空中月色正好,水面的涟漪映着灯光和月光,熠熠生辉,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