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琳掀开简月白的被子,指着简月白这乱蓬蓬的脑袋,一改几天前那似老母亲般的慈爱,恨铁不成钢地骂他:
“简,一星期了,够了吧?!你打算躲在我家里躲到什么时候??弗兰克今天又来找我,你怎么到现在也没跟他说过话?你的手机是作废了吗?就算要分手也跟他说清楚吧?一个人躲在这连学也不去上,你这样不仅影响自己,还影响我!”
简月白畏首畏尾地坐起身来,他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要是嫌我烦,我马上走。”
卡瑟琳揪住简月白:“走去哪?打算去跟弗兰克好好谈谈了吗?”脸上冰雪消融,笑着拍拍简月白的肩膀,“早该这么干啦!躲着他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认错了,一个劲儿跟我说是他自己不好。”
简月白首先纠正卡瑟琳:“……我不想去见弗兰克,我打算去找个什么旅社先住一阵子好了……”
卡瑟琳眼睛瞪直了:“你要交两份租金是吗?!简月白,你可真阔绰!”
简月白难堪地瘪瘪嘴,继续纠正卡瑟琳,继续让卡瑟琳血压飙升:“……我跟你说过,不是弗兰克的错,好吧,他确实有点错,但主要的错误在我……”
卡瑟琳气绝:“他能犯什么错?你不给他睡,不爱打扮,他的爱好你全都不喜欢,天天跟一群小甜心打毛线,我早说了,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你还逼弗兰克学习,你看不出弗兰克是个阔少么?他用得着把那些选修课全修成A么?他正是年轻爱玩的时候,想要一个能陪他玩的人,现在出了轨,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
简月白嘟囔着:“你学历史要是能有骂人的时候一半的领悟,也不至于挂科了。”
卡瑟琳脸都气黑了。
她愤怒地吸了两口气,拉椅子坐到简月白对面,抱着臂,严阵以待,不许轻易过关:“你不愿意告诉我弗兰克做错了什么,我思来想去,肯定是他出轨,你还有错,难不成是你出轨么?!”
简月白哆嗦了一下。
卡瑟琳大笑:“哈哈哈哈,你还出轨?你跟打毛线的小甜心出轨是吗?简月白,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要再给弗兰克留面子,而且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告诉我事情经过,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呢?”
简月白怎么敢告诉她?
简月白又有点气愤,克里斯蒂才不是打毛线的小甜心,虽然他打的蝴蝶结确实很甜心,但克里斯蒂的男子气概跟弗兰克旗鼓相当好吧。
克里斯蒂快把他魂都操没了。
简月白更不敢告诉卡瑟琳弗兰克在俱乐部里斗殴,好像把那人半条命都揍没了,简月白受不了这么暴力的行为,他连警匪枪战黑帮片都不敢看,觉得好暴力,这样的事却发生在弗兰克,他最温柔可爱的男朋友身上。
要不是简月白真的爱他,按照简月白的道德标准,他都要把弗兰克报告给警察。
简月白选择包庇弗兰克打架斗殴的行为,弗兰克得平平安安的,卡瑟琳知道了,真有可能把弗兰克举报给警察局。
卡瑟琳怎么会知道,她以为的小书呆子,身体这么骚,一晚上睡了两个黑帮少爷,对男人吸引力简直像行走的媚药——她当然也不知道弗兰克的真实面目,还以为弗兰克也像表面上那样,是个正经人家的正经公子呢。
卡瑟琳不同意简月白要出去租别的房子。
其实简月白住在她这里,除了不能带男朋友回来过夜,美滋滋到不行。
简月白太贤惠了,卡瑟琳是那种外表精致,擅长打扮,但一到家里就放浪形骸的女孩,简月白刚来她家一晚,脸上还挂着眼泪,就把卡瑟琳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花钱雇保姆都没简月白这贤惠劲。
等简月白住了一周,卡瑟琳发现自己天天连热菜热饭都有,窗口还养了好多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连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简月白身上的甜味——后来简月白一走,卡瑟琳还想改过自新来着,结果花花草草不出半个月全死了,这活还得简月白这样的小甜心来。
卡瑟琳:算了!继续放浪形骸!
所以也不难理解弗兰克爱简月白成这样,跟简月白呆在一起,会有一种治愈的力量,不管发生什么,简月白都是甜甜蜜蜜的样子,让他高兴完全不需要花多少代价,只需要花一点时间,亲他抱他陪他,跟他吃个冰棍,简月白就会高兴半天。
当然,卡瑟琳不知道简月白也会为大鸡巴高兴半天。
伤心难过也会抹着眼泪井井有条地打理自己,这样的甜心小书呆子,卡瑟琳要不是性取向笔直,她都想为简月白戴起假鸡巴做他老公算了。
所以卡瑟琳不是嫌弃简月白鸠占鹊巢,她是单纯地担心简月白,想简月白好起来。
而且她总觉得简月白呆在她家这段日子,公寓楼外面好像一直呆着几辆盯梢的车。
注意,不是一辆,是几辆。
有回她还看到一个帅得让她腿软的金发大背头站楼下望着她窗口,卡瑟琳当时都有了踹掉自己男朋友,跟他私奔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