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夜间行房不行中庸之道,最喜标新立异。
蜡烛也肯倒浇,隔山也容取火。g事之时sao声助兴的狂态渐渐在行。未央生要 助他yx,又到书铺中买了许多风月之书,如《绣榻野史》、《如意君传》、《痴 婆子传》之类,共有一二十种。放在案头任他翻阅,把以前所读之书尽行束之高阁 。夫妇二人枕席之欢就画三百六十幅春g0ng也还描写不尽。真是:“琴瑟不足喻其和 ,钟鼓不能鸣其乐。”
未央生至此可谓快乐之极矣,只是一件,夫妇里面虽然和谐,翁婿之间甚觉不 合。为什么原故?只因铁扉道人是个古执君子,喜质 恶繁华,忌说风流ai讲道学 。自从未央生入赘之夜见他衣服华丽,举动轻浮,心上就觉有懊恼。叹一口气道: “此子华而不实,必非有成之器。吾nv失所规矣。”
只是聘礼已收,朱陈已结,不可改移,只得将错就错,等他成亲后以严父拘管 ,把他磨炼出来,做个方正之士。所以词se之间毫不假借,莫说言语舛错,做事差 池定要呵斥他教训他,就是行起坐卧稍有不端正处,亦要聒絮一番。
未央生少年心x,父母早亡,不曾有人拘束,那里受得这般磨难?几次要与他 相抗,只怕妻子有所不安,有妨琴瑟之乐,没奈何只得隐忍。忍到后来忍不过了, 心上思量道,我当初不过慕他nv儿,因他不遣嫁定要招人,我所以来就他。他如何 竟把泰山势来压我。他那样一个腐儒我不去变化他也罢了,他反要来变化我。况且 我这一个风流才子将来正要做些窃玉偷香脍炙人口的事,难道靠他一人nv儿就g我 终身大事不成?都像这等拘管起来,一步路也不许乱走,一句话也不容多说,若还 做出分外事来倒不问我一个si罪?我如今思量与他拗又拗不得,忍又忍不过,只有 一着,除非把nv儿交托与他,只说出门游学,且往别处走走。如今世上第一位佳人 已被我娶着,倘若遇见第二位纵不能g0u娶他,便做几夜露水夫妻,了了夙缘也是好 的。
主意定了,要先对玉香说过然后请问丈人,又怕玉香贪恋枕席之欢不放我去, 若先受他一番阻挠就不好再对丈人说了。只得瞒了玉香背后告丈人道:“小婿僻处 山邑,孤陋寡闻,上少明师下无益友,所以学问没有长进之日。如今要拜别岳父, 游艺四方,使眼界略宽,x襟稍大。但见有明师益友之处就在那边下帷,遇了场期 就到省中应试,或者博得一科两榜也不枉岳父招赘一场。不知肯容小婿去么?”
铁扉道人道:“你在我家做了半年nv婿,只有这一句话才堪入耳。肯离家读书 是极好的事,我为什么不肯?”
未央生道:“岳父虽然见允,只怕令ai怪小婿寡情,新婚未几就要远出。如今 照小婿的意,想只说出自岳父之心非g小婿之事,方才没有牵带,可以率意径行。 ”
道人道:“说得极是。”
商量定了,道人当着nv儿劝未央生出门游学,未央生假意不肯,道人正言厉se 苦说一番,未央生方才依命。玉香正得有趣之时,忽然听得丈夫要去,就像小孩子 要断r一般,那里苦得过?连出门以后的欠账都要预支了去。未央生也晓得长途寂 寞,一时未必有妇人到手,着力承奉。就像办酒席的一般,虽然是为客而设,也落 得自家奉陪。一连几夜的绸缪,真是别人替他说不出,只好夫妻自家知道而已。
到临行之时,未央生别了丈人妻子,带了家童随身而去。
此后未央生奇遇尚多,静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宿荒郊客心悲寂寞 消长夜贼口说风情
未央生别了丈人妻子,出门游学。信足所至,没有一定的方向,只要有标致妇 人的所在,就是他安身立命之乡。每过一府一县,定要住几日。他是个少年名士, 平日极考得起,又喜结社,刻的文字最多。千里内外凡是读书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 的,所以到一处就有一处朋友拉他入社。他把作文会友当了末着,只有寻访佳人是 他第一件要紧。每日清晨起来,不论大街小巷,定去寻历一边。
所见的都是寻常nv子,再不见有天姿国se。
一日在荒郊旅店之中,两个伴当一齐生起病来,动身不得。要出门走走没个跟 随的人,怕妇人家见了不像t面,独自一个坐在下处甚觉无聊。
忽见隔壁房里有个同下的客人走过来道:“相公独坐未免寂寞,小人有壶酒在 那边,若不弃嫌请过去同饮一杯何如?”
未央生道:“萍水相逢,怎好奉扰?”
那人道:“我闻得读书人是极喜脱略的,相公为何这等拘执?小人虽是下贱之 人,极喜结朋友,只是相公前程远大,不敢高攀。如今同在旅店中,也是难逢难遇 ,就屈坐一坐何妨?”
未央生正在闷极之中,巴不得扯人讲话,就应允了。同他过去,他把未央生送 在上面,自己坐在旁边。未央生再三不肯,扯他对坐,那人就问姓名。未央生把自 己的别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