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她在刺绣上的专注,家里的财政管理工作也转移到六月的身上。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给六月处理,也是有些为难她了。
六月,既然你要忙到七月,那我们得抓紧时间!曲清江迅速扒了两口饭,然后拉着赵长夏去沐浴洗漱。
赵长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子,虽然很想说她忙归忙,但晚上肯定会在天黑之前回来,所以也不必急于一时。
可既然她娘子都这么主动了,她要是拒绝,得多扫她娘子的兴致。
清晨,太阳初升,赵长夏来到田里,郑阳等人已经在忙活了,而瓜田旁,正候着一群内侍。
自端午后,宫里已经差人来问了好几遍寒瓜什么时候能长好了,四园苑种的那些西瓜倒是长好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同的原因,或是没有赵长夏亲自打理,所以不如当时筠州进贡的寒瓜美味。
上至官家太后,下至文武大臣,凡是吃过赵长夏种的西瓜的,都无比怀念她的西瓜。想起籍田司也有种,所以宫里、东宫都派人来问过。
今日,种了三个多月的第一批西瓜终于成熟,宫里的内侍一大早就过来了,得知赵长夏还没来,他们看着瓜田里那长得饱满结实的西瓜,恨不得亲自去摘。
看见赵长夏,内侍迎了上去:赵令,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赵长夏一看,这内侍不是供奉官又是谁?!
她问:供奉官,怎的是你亲自来?
那供奉官见她还没忘记自己,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内侍里,就我接触这寒瓜最多,官家便让我过来了。
他没有把话说明白,但赵长夏这般看似神经大条,实则心细敏锐的人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供奉官为了这事曾经往来筠州两次,又从赵长夏这儿带回了种子,所以他理应懂得如何辨别赵长夏这次的西瓜好不好。
赵长夏心想,皇帝这是对别的西瓜失望了多少回,才会这么小心啊?
她让郑阳领着人去挑西瓜,自己则邀请供奉官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喝茶。供奉官看着瓜田的西瓜,疑惑道:赵令,这也是寒瓜?怎么跟之前长得不太一样?
这是另一种品种的寒瓜,筠州的特品寒瓜只适合在筠州种。
供奉官哦了声,旋即又纳闷:可四园苑不是种出来了吗?
那是另一种与筠州特品寒瓜相似的,但合适在汴京种的品种。
那你当初怎的不说?
难怪他觉得四园苑种出来的寒瓜不如当初在筠州吃的寒瓜美味。
我忘了吧!不过那个品种的瓜也美味啊,若是觉得不如筠州的特品寒瓜美味,那一定是栽种的方式有问题。
供奉官:
怎么会有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而且还忘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籍田种的寒瓜也不好吃,这个锅就是赵长夏的。
正说着,郑阳抱了个西瓜过来切开,赵长夏道:供奉官,先尝一尝?若官家问起,供奉官也好为官家答疑解惑不是?
供奉官闻言,便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大口,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瓜的表皮有些黑,可没想到这里头竟是这么甜,比他吃过的筠州特品寒瓜还要甜一两个度!
吃完后,他矜持地抽出一张巾帕擦嘴,道:不过,比筠州特品寒瓜还要甜,正合官家和后宫各位娘子的口味。
赵长夏微微一笑,道:除了汁多爽口之外,它还有一个特点。
哦?供奉官疑惑地看着她。
赵长夏指了指鲜红的果肉,道:这寒瓜少瓜籽。
供奉官猛地拍腿:对啊,我吃的时候便没吐过籽!这个好,这个好!
他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地交差了,不过他又瞟了赵长夏一眼:这瓜无籽,赵令如何留种?
用别的寒瓜种子再栽培就行了。
供奉官想,赵长夏还真是狡猾,不给旁人一丝将瓜籽偷偷留下的机会。这样一来,旁人若还想吃到这么好吃的瓜,就只能向她买!
内侍们整整搬了十五筐西瓜,装了三辆车才将之装好。供奉官临走前,郑阳小跑到他的身旁,低声道:赵令听闻供奉官新得了一座宅子,为恭贺供奉官乔迁之喜,特别嘱咐小的,给摘一些寒瓜带回去。
供奉官似乎有些意外赵长夏也会有变通的一面,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是正九品的小官,而自己虽是内侍,可毕竟是在官家身边伺候的,连那些已经爬到了中层官阶的官员都会来与他交好,更何况是赵长夏?
他内心欣喜,觉得赵长夏很上道,决定回宫后再为他多多美言几句。
郑阳也以为赵长夏这么做是为了巴结供奉官,赵长夏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巴结他,而是不想树敌。
她要是想巴结别人,又何必让郑阳出面?
自己向来少话,在别人的眼里难免会有些孤傲,她无法左右别人心里的想法,便只能做出一些补偿,减少别人的坏印象。
况且,她用当初上交别的西瓜品种时,确实没有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