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短,夜间长,冬季的天色是与夏季截然相反的。
因而人们抓紧了那一点暖和的时候,趁太阳还在,尽量起来做些事情,晚上就躲在炉火旁、被窝里取暖,懒懒地睡过一夜。
天空总落下雪花,白茫茫一片,张佑到小溪边看过,还未结冰,里面的鱼却都浮到水面呼吸,黑黢黢一群。他抓了不少回去喂鸡鸭,等气温更低的时候,这些溪水就会全部冻起来,如果胆大,可以等溪面结实后在上面滑来滑去。因为蛇虫大多冬眠了,野兽也不常出来,所以这时候溪边、山里反倒变得安全,村民也愿意忍着寒冷四处寻找有用的东西,比如还没冻死的浆果、鱼或者被雪打下来的树枝。
张佑披着一件厚厚的毛斗篷,三两步跑去自家的鸡圈。那些鸡和鸭都挤在靠近屋子墙壁的一侧,避开落雪,但总体上说状况良好,没有特别怕冷的。反而是张佑自己被冷风一吹,鼻子和脸颊立即红了,打了个寒噤,连忙跑回屋里。
炉子上烧着水,是从井里打来的,在这种天气里自来水管已经不太好使了,但井水比较深,几乎不会被冻住。张佑手里抓了两个鸡蛋,虽然天冷,但家禽还算比较耐寒,又有棚子挡风雪、干草垫底,依然能安安稳稳地生蛋,而且都生在了角落,特别好找。
刚才猎犬没跟出去,守在火旁,这会看他回来了,才挪开位置,眼神亮亮地盯着他煮红糖蛋花。
“放多一点糖?”张佑问。
猎犬:“呜呜。”好啊。
入冬后,人和狗都不怎么运动,消耗不大,所以不太饿,只补充必需的三餐,简简单单的就够了。张佑先前向货郎换来了大块的红糖,冷得梆硬,用刀子使劲挫边缘才磨下来粉末,装一大碗,然后磕入鸡蛋搅拌均匀。等差不多了,他拿来水壶,就这么直接将滚烫的水冲进去,一边冲,一边继续搅,蛋花迅速成形,红糖的味道也愈发浓烈。
一道滚烫的红糖蛋花便做成了。
张佑先尝了一口,果然暖和,还有种由内而外补充了能量的感觉,据说一些女人会在生理期或者生产后做来吃,能补血、滋润。不过对张佑来说,这就是一碗补充水分和热量的甜汤,感觉不错,便将另一碗放到猎犬眼前:“小心烫。”
闻言,猎犬伸舌头试了试,觉得温度尚可,才低头大口大口喝起来,无论是甜的红糖,还是蛋花,都十分合它的口味。
屋外的雪又下了大半天,夜里稍停了一阵,又开始了,张佑却还没睡,与猎犬在床上胡闹,抓住对方的爪子揉来揉去。寒冷也是一种调味剂,让热腾腾的食物变得更美味,也让平日看似无聊的举动变得有趣,张佑贪恋毛绒绒的感觉,摸了一会,把脸也埋在对方身上蹭来蹭去。
“呜,呜……”猎犬乖顺地任他揉搓,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
趴在对方怀里许久,张佑才抬起头,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窗外正飞雪,那些寂寥、冰冷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他看向仰面躺在那里、被揉到露出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猎犬,不由失笑,思索一会,生出了一点坏心思:“乖宝?”
猎犬的爪子颤了颤,努力抬起脑袋看他:“呜?”
“我想亲你。”他舔舔嘴唇,眼尾和嘴角都是弯的,洋溢着笑意。
起初好像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猎犬猛地活跃起来,爪子乱动,示意主人赶快过来。张佑被它逗得更乐了,爬起来一点,双手捧住对方的脑袋,对着那条探出来的长舌亲上去。猎犬的舌头比体温更热,张佑顺着那宽厚的舌面舔舐,才一阵,就觉得脖子和耳根都是烫的,不好意思了,刚才冒出的胆气灰溜溜缩下去。
见状,猎犬急忙伸爪子抱住他,口中呜呜叫着,不放他走。张佑无奈笑笑,失去了躲藏的机会,只得继续温柔地含住对方的舌头,慢慢地吮、慢慢地咂弄。猎犬的舌头比较长,也粗,舌面粗糙,每当张佑想要含进去更多,就会觉得对方不安分地在口腔中蠕动,触碰到敏感的黏膜,扫过牙齿,像一条蛇要往深处钻。
“唔……不要这么……”张佑含糊地说,“让我来……”
猎犬这才放缓动作,不再一股脑要探进对方嘴里,而是等张佑主动吮舐,仿佛给它口交那般,将大半的舌头含住细细品味。彼此唇齿交缠,呼吸也相互分享,身体的每一处变化都能被对方感知,这种紧贴的亲密和依赖使张佑分外动情,喉咙中漏出来一点舒服的呻吟。
怕他难受,猎犬适时地缩回舌头,转为亲昵地舔吻对方的嘴唇和脸颊。张佑正缓着气呢,微微眯起眼,被扫过嘴唇的时候又探出一点舌尖回应:“乖宝……”
“呜呜。”
窗户蒙了一层雪花,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外面是什么景象,也许积雪已经深了,但屋里没有谁在意。张佑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直起身,将毛衣脱掉,只留下一件贴身的长袖上衣:“想不想继续?”
猎犬疯狂点头。
“好吧。”他感觉屋里不算冷,干脆将厚被子收到箱子上,垫着睡的薄被子被弄脏了就洗,没关系。过程中猎犬一直安分躺着,似乎意识到